她从没见父亲这样笑过。

原来父亲不是不会笑，是他把所有的笑都给了华晚柔这个女人。

“我妈是我们余家唯一的好人。”提到自己母亲，余念难掩悲痛，“我妈当初不想麻烦陆叔叔的，她知道会影响到陆叔叔的仕途……”

“可你妈还是去找了我爸。”陆司琪将盒子合上，又还给了她，“一直以来陪伴在我爸身边的是我妈徐华清，我爸因为你妈仕途尽毁，我妈还是原谅了我爸，对他不弃不离；我如果将这些东西拿给我爸，我又怎么对得起我妈这几十年的付出？”

“我妈已经去世了。”

“可我妈还活着！”一想到母亲嫁给父亲这几十年的付出和忍让，陆司琪从盒子里拿出来那封照片和信件，扬手撕了个粉碎抛掷空中，“真相爱就去争取！不要失去后又跑来伤害另外一个女人！”

看到眼前飘落的碎屑，余念委屈的哭了出来：“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连死人都不放过！”

“这话应该是你对你妈说，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活着的人！”

马路上人来人往，以为她们是原配撕小三的戏码，都朝她们投掷来好奇诧异的目光。

陆司琪没再留下跟余念多聊，上车立刻启动车子驶离。

余念站在原地望着车尾狠咬住牙，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全部的自尊都被陆司琪狠踩；可她又无力还击；再加上母亲的离世对她打击很大，那股原本就深扎在心间的恨猛然放大。

……

陆司琪回到酒店看到坐在大厅等候区的华旭并没感到惊讶。

华旭曾说过华晚柔是华家最疼他的人。

华晚柔的葬礼他这个亲侄子不可能不来参加。

“我姑姑是自杀。”华旭说道：“她受不了姑父长期的冷暴力，吞下了安眠药。”

“呵呵。”陆司琪只觉得可笑，“我爸对我和我妈冷暴力了几十年，她才遭受冷暴力不到一年就自杀，呵呵，心理还真是脆弱。”

华旭不怪她恨自己姑姑，他知道姑姑对她们这个家的影响有多深，“华东辰马上就要被判刑，无期徒刑的几率比较高。”

“他那种人渣就该马上执行死刑。”

“他已经70多岁，以他身体的情况，在里面撑不过几年。”

陆司琪嘲讽道:“都说血缘关系很微妙，确实挺微妙的；你之前那么恨他，现在还不是照样心疼他这个父亲？”

“华玺集团还需要他的命，他一旦死了，华玺就会沦为别人口中的肉；只要华玺立足在金三角一天，其他的那些毒贩和诈骗集团就能不那么猖狂。”华旭对她说：“你要明白，在金三角，黄赌毒是禁不完的。”

“就像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你变了。”

她笑：“人总要成长。”

“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

华旭看着她没再讲话，他们之间好像只能聊这么多；因为无形中像是有条线，一直横跨在他们中间。

……

林琛那边很快就知道了陆司琪见过华旭。

他没有立刻回酒店，而是等华旭离开后，才从林氏往回赶。

对华旭这个人，林琛跟他不会做朋友，但也不会成为敌人；尤其是在柬埔寨的时候，他暗中没少帮忙。

华东辰被关押，华玺集团由华旭暂任执行董事，贩毒和诈骗这些产业链都被他从集团清除，他也做到了当初所说：会将华玺集团洗干净。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华旭涉足于黑与白之间，一直在灰色地带，要想让他彻底转白，根本不现实。

林琛早已没了过去的嫉恶如仇，经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