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不过一段时间没见，这黑暗的亡灵与轮回之神的马甲号居然可以自己行动了！

就在刚刚，祂就当着自己的面，击退了黑暗之神，并将其赶回神国，修复了因为神降而导致的人间的空间裂缝。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诞生了自我意识？”

黑暗的亡灵与轮回之神回答：“请恕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母神大人。”

“自我意识就像萤火辉光一样，在吾的神职之中，并不包括窥探自我意识的能力。”祂如是说：“即使是吾，吾的灵魂之火也无比微渺，比不上人类的灵魂。”

神衹的自我意识诞生于人间对神衹的想象。

祂告诉诸莘，祂诞生于信徒的信仰，守着地狱与夜幕，会不自觉的维护人间秩序。

而这也是为什么，祂突然透过信徒向着黑暗之神出手的原因。

这种因信仰而诞生的灵魂，从某种程度上，也会受制于人。

诸莘实在好奇，又跑去了永恒的青春与生命之神的神殿。

神殿中央，身着绿色华美长裙的女神正安静沉睡，似乎察觉到她的到来，女神缓缓睁开了双眼。

“母神大人。”

祂低下头：“愿您的光辉永恒不变，您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诸莘望着这具同样诞生了意识到神力分身，深深地沉默了。

“你也诞生了自我意识？”

“是的，母神大人。”

诸莘觉得可真是奇迹。

那些从神诞生自我意识也就算了，没想到自己的神力分身也出现了自我意识。

这样说起来，这些神衹因她而诞生，也因她而拥有自我意识，拥有权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还真是祂们的“母神”。

“母神大人，您若有空的话，可以去见一见生命与复苏。”

临走之前，诸莘听到了青春与生命提醒：“祂最近似乎想起了一些东西，或许，您可以从祂身上得到您想要的东西。”

诸莘心中一动。

生命与复苏之神，那个自从被她解除了污染，并纳为青春与生命之神的从神的上代神祗。

她把祂留着，有一定原因是为了从祂身上套出神落纪元以前的事，只是因为祂一直以来失忆，所以就把祂抛诸脑后。

没想到自己的神力分身拥有自我意识后，还带来了这么个好消息。

诸莘果断调转方向，前往生命与复苏之神所在的神殿。

与此同时，黑鸠躺在祭坛之上，生命的流失让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人类真的很脆弱。

伊莎等人正在清理现场，老约翰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空洞麻木的脸，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看到了你身上的死亡气息。”

老约翰伸手，盖住他的双眼：“安息吧，黑暗的亡灵与轮回之神在上，您将前往地狱，为你生前赎罪。”

黑鸠不甘心。

早在他成为神使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身死的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却满心的不甘。

“我不想死……”他呢喃着说：“我真的不想死……”

他问老约翰：“如果我成为女神的狂信徒，是不是就能活下来？”

然后像他一样，拥有神眷之力，怎么使用也不会出现异化。

老约翰只说：“孩子，不要太贪心了。”

他不想死，可那些死去的百姓就想死吗？

望着现场堆积成山的尸骸，老约翰的掌心之下溢散出大量金色光辉，如同一道道萤光，将整个祭坛照亮。

黑鸠闭上了眼睛，低低的笑了一声：“那真是可惜啊……”

他说：“就当是我良心未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