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天父亲出门之后,我就可以走了。”
安娜又和油灯说了许久的话,直到屋外传来男人沉重的脚步声,她才闭上嘴,找了块布,将油灯的光芒笼罩。
没等她将油灯塞到床下,她的房间大门被一脚踹开,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带着满身的酒气,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按在地上。
安娜吓傻了,紧紧抱着油灯不敢反抗,感受着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身上,凶言恶语化作利刃扎入她的心脏:“你这该死的小杂种!”
“要不是因为你,老子现在都还在家里休息!”
“还有那联和共政府的女人,简直令人恶心!竟然敢跟我叫嚣顶嘴!要不是我身为绅士,不想和她们计较,看我不把她们的屎都打出来!”
“还有你!你怎么不跟你妈一起去死呢?要是你死了!我就可以多那一笔赔偿金!”
安娜抱着油灯蜷缩起来,直到男人将手伸到她的怀里:“你抱着什么东西?”
“拿出来!”
“不!不!”安娜猛地反抗:“这个东西不行!”
这是神明赐予她的!
男人恼火的打了她一巴掌:“该死的小杂种!我让你拿出来!”
安娜脑子嗡嗡的,疼得眼冒金星,手上的力道一松,下一刻,油灯上的布被扯开,一个散发着微亮光芒的油灯出现在男人面前。
男人伸手去碰,可下一秒,油灯中心的火种猛地膨胀,中心衍生出一条锁链将他捆住。
温柔的安抚落在安娜的身上,安娜的身体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火光,隐约间好像看见了手捧法典的女神。
而女神张嘴,似乎在对她说着什么。
安娜缓了很久,才慢慢反应过来,女神在说
“反抗他。”
诸莘伸手,透过画面轻轻拂过她的额头:“拿起你的武器。”
安娜又看向发出凄厉惨叫的男人,这个她名义上的父亲,此刻犹如一头猪猡躺在地上,被锁链缠绕得骨头都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东西!”男人惊恐:“安娜!安娜!快点救我!快点救我!”
安娜下意识后退一步。
“该死的小杂种!你想死吗!?再不过来救我,等我出来,一定把你的衣服撕烂,让你滚去花街,沦为千人骑万人……啊啊!”
锁链再次收紧,这一次,竟是将他的喉咙锁住。
安娜心头微微颤动,耳边仿佛还听到女神轻声叹息:“吾的信徒。”
“为什么不反抗?”
安娜不知道,她现在很害怕,只喃喃着说:“那是父亲。”
“那你心目中的父亲,是什么样的?”
安娜迷茫,她不理解为什么女神突然这么问,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心目中的父亲,是爱我的,我爱的,他不会打我,不会骂我,还会安抚的拍着我的头说:我的小安娜,你真棒。”
就像母亲总是温柔的抱着她,说:“我的小安娜,你是最棒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总是打她,总是骂她小杂种,可她明明就是他的孩子,可他却将她视为耻辱。
他不信任母亲,并总说母亲一定是在做不正当的工作。
他既嫌弃母亲,又不肯放开母亲,满心满眼只有利益,最后孩子出生也没等到他的怜惜,反而愈发的暴戾。
最后,离开地下黑市,他又对着外人说母亲的不好,将她贬低到泥里,又将自己高高捧起,仿佛只有这样,他就能成为外人眼中的好男人,好丈夫。
“……是啊。”
诸莘问:“为什么你的父亲不是这样的呢?”
安娜看着男人,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