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兔子的耳朵:“路过东海旁边那片竹林救下的,被林中猎户的捕兽夹夹伤了,我已用“破陨”治好了。留在这里也好,待妹妹出生,可以陪着她玩儿。”
说着他将兔子轻轻放到地上,那凡兔被神所救,沾了灵气,生出了灵识,阿执将它放下的时候,它还抱着阿执的手埋着头撅着屁股不肯动,阿执抚摸着它的头轻声安抚了两句,才将它哄了下去。
燕鸢对此已是见怪不怪,阿执幼时,还在凡间的皇宫中时,有那笨鸟飞太快不小心撞了树,他看到便惊慌地跑去捡回来,赶紧命人请来御医为小鸟医治,若是没医好死了,那小人儿能哭着蔫儿上好几日。
一转眼都那么大了。
“快些过来,就等你了。”
“这是你银龙爷爷、槲乐叔叔、花娘姨姨……”
待燕鸢介绍完,阿执一一打了招呼,方才落了座。这些都是对他娘亲有恩之人,他父皇都没有架子,即便他身为帝君,亦不会有任何架子,今日坐在这里就是小辈。
一桌人其乐融融地围着圆桌开始用晚膳,燕鸢一边招呼着众人切莫客气,一边给玄龙布菜,隐约觉得似乎有股神魔混杂的气息处于院外,他皱了皱眉,用唯有彼此能听到的传音术问阿执。
“阿冽呢,不是说叫他同你一起来吗?”
“他来了,我叫他在院外等。”阿执回以传音术,面上挂着喜气,用那双十指不染阳春水的手剥了好几只虾放到玄龙碗中,“娘亲,今日的虾十分香甜,你尝尝。”
“多谢阿执。”玄龙面露笑意。他浑然不知父子二人正暗暗擦出火星子,有孕使他感知灵力的能力变得不太稳定,因此并未发觉阿冽在院外。
其余人则因为修为不够,亦没有觉察。
燕鸢心中窝火得很,堂堂天后,被阿执当作小厮般使唤也就算了,怎有这般侮辱人的,家里暖融融地过着生辰,吃着热菜,外头的人听着家里的热闹,孤零零地守着,又不是看门狗。
偏生阿冽那孩子就听阿执的,阿执叫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阿执要是叫他去死,他恐怕也不会有分毫犹豫。
燕鸢本就忌惮玄龙有孕,怕玄龙心情不好,不肯在玄龙面前多谈此事。今日玄龙的生辰,他更是不能让玄龙不高兴,竭力遏制着火气,用传音术说:“他纵使有万般不对,如今也是你的妻,何况你师尊活得好好的,你何苦如此践踏他。”
“我从未认可他做我的妻。”阿执用传音术冷冰冰地说,他冷笑一声,“天后?他也配……”
“你!”
众人欢快地聊着天,玄龙察觉燕鸢脸色不对,问他怎么了,燕鸢缓了脸色,说没事,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一趟。
推开半人高的篱笆走出去院子,便见那身形削薄的青年安静地伫立在一旁,他身形笔挺,穿一身火红色的劲装,头上带着玄铁发冠,马尾高高垂下。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待燕鸢走近了,他才听到动静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过分妖异,却十分清冷的脸,那血红色的瞳仁很快被垂下的眼帘盖住,恭敬地弓身行拱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