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纪家所有的小辈都很敬畏大哥,其中自然也包括纪骅。
无论我怎么坏心眼地打小报告、撺掇大哥处罚他,纪骅从不争辩。
他都是认罚,然后把账记我头上。
可出乎我的意料,此刻纪骅居然没像平日里跟大哥相处时那样懒懒散散地应下,而是垂下眼勾起嘴角,露出个有些讥讽的笑:“这话……是警告我离他远点?”
大哥没有回答。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什么啊?
纪骅讲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奇怪,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居然敢反问大哥了。
而且他为什么要故意曲解大哥的意思?
大哥哪里是警告他了,明明是希望他跟我打好关系啊。怎么这都听不出来,笨死了。
我听不下去,随手披了件衣服到肩上,然后一瘸一拐走到门口,从门缝里伸出手。
我想拉住大哥的衣角,叫他不要跟纪骅浪费时间,没有意义。
走廊的光照下来的时候,在昏暗环境中待了许久的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被握出了几道青紫淤痕,指印分明。
我看到了。
纪骅也注意到了。
他嘴角的笑意收住,面无表情地深深看我一眼,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