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是住在特护病房里的人大多需要静养,不能受到过多打扰,所以医院明确规定了探望时间,而且要求每次只能进一个人。
就算这整间医院都是贺家名下的产业,贺子潇也没能从坚持原则的护士长那边获得更多名额。
于是理所当然的,我在匆匆说了句“会尽快出来”后,就把那俩人都留在了外头。
“叮”的一声过后,我走出空荡荡的电梯,站上特护病房所在的楼层。
我在长廊里停留了大概七八分钟来平复紊乱的呼吸,然后鼓起勇气,握住冰冷的门把慢慢往内侧压。
咔哒,我走了进去。
病房里的顶灯没打开,厚重的窗帘拉着,整体光线相当昏暗。
我屏息望去,看到在我面前总是显得无所不能的那人正表情平和地闭着眼,一声不响、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
我试着咳嗽了下弄出点声音,他也没任何反应,连睫毛都没颤动分毫。
……
不该这样的。
当我主动找他的时候,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回应我才对。
我咬着嘴唇快步走过去,然后站到离大哥一步之遥的地方,拧着眉头打量他。
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伤口新换的敷料已经被渗出来的鲜血濡湿,触目惊心。手臂和大腿都绑了东西固定住,看起来很是狼狈。
各式各样的仪器环绕着他,亮度减低的电子屏上跳动着我看不懂的数字和图形,叫我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