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生了一系列事情,觉得这药大概率是送不出去了,我也就一直放在那边,没再拿出来。
听我讲完,祝羽书身上那股暗暗在跟谁较劲的别扭感忽然消散了。
几乎是一瞬间,站在我面前的这人就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和自持。他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不再问其他事情:“我知道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
我看着祝羽书,一头雾水。
*
急诊抢救室在一楼大厅。
连环车祸的伤员很多,不少被就近分配到了这里,因为要时刻注意避让,给亟需救治的人留出生命的绿色通道,短短一段院内路程,我跟祝羽书花费了不少时间。
赶到地方时,抢救室的门刚好关上。
我抓着祝羽书的手站回地面,然后仰起头,沉默着看了会儿代表着医生正在和死神争抢生命权的红色指示灯。
指示灯下,站着熟悉的身影。
贺子潇靠着走廊墙壁,身上昂贵的晨礼服染满血和污渍,脏兮兮的,头发被雨水打得凌乱,眼角的伤口也没处理,看起来比劫后余生的我还要狼狈得多。
但他看着毫不在意,也没搭理身边那几个不断催他回开业仪式现场的贺家人,目光专注地落在手机屏幕上
我探头悄悄张望,发现他停留在跟我的对话聊天界面。
这人向我同步情况的消息刚编辑到一半,又板着脸相当谨慎地斟酌起措辞,反复删掉再重写。
……是怕再一次刺激到我吗?
看着贺子潇黯然低垂的桃花眼,我的心头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