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追问了一遍,他才含混地说可能。
他接下来似乎还说了些别的东西,想要宽慰我,但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车祸后的场景在脑海重现。
冲天的火光、扭曲变形的车身、街道旁绝望的哭嚎、由远及近的刺耳鸣响、逐渐微弱的呼吸、手心下逐渐变凉的肌肤……
往右打的方向盘。
以及阴影下血肉模糊的双腿。
这些记忆自恐惧中滋生,逐渐蔓延壮大,侵占掉我所有的思绪。
像是慢节奏的电影,按照时间节点一寸寸展开带着血色的胶卷,完完整整播放了一遍。
然后再一次,从头开始。
我感觉自己抖得更厉害了。
我不想回想那样糟糕的经历,可是怎么都克制不住,一闭上眼,好像就又回到了那辆随时可能爆炸成碎片的车子里。
而且这一次,驾驶室的位置是空的。
只余下斑斑点点的暗红血迹。
我不敢置信地望过去,却看到蛛纹遍布的车窗缓缓降下,而那名已经被送进去的侍应生正站在车外,朝我露出格外阴郁的笑脸。
……!
崩溃前夕,有人极其用力地拉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