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脚下踩着的地毯湿了一大块,纪骅的表情相当难看,却好像跟他往日生气的模样不大相似。
他没有尖酸刻薄地嘲弄讥讽我,也没对我攀上大哥一事露出半点惊愕的神情,只不耐烦地看了我两眼,没什么兴致地抛下一句话:“注意点场合。”
什么意思?
这人费尽心力要敲开我的门,现在我真给他开了,却又满脸写着不想搭理我,留了道莫名其妙的谜题就抬步要走。
实在太反常了。
很不对劲。
大哥神色淡漠地要关门,我却犹犹豫豫地皱起眉头,然后凭着直觉往前探出去,果断地一把握住纪骅的手臂:“二哥……”
但我忘记了情动时沁出的热汗还留在掌心,这么大咧咧地一碰,半数都抹在了对方身上。
偏偏纪骅又是个有洁癖的。
我这么摸他,跟触了逆鳞没区别。
他一定会觉得我是在挑衅他。
果不其然,这人在下一秒反应很大地甩开我,然后黑了脸阴阳怪气道:“我就不该发善心提醒你爸妈今晚在家,最好让他们在楼下听你叫一整夜。”
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纪骅在说什么啊?
爸妈今晚在家?
而且就住在我楼下?
我呆在原地,耳朵里嗡嗡的,整个人直发懵。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找回思考的力气慢慢转过去,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全程一言不发的大哥,只觉得脑袋里有根弦紧绷到了极限,即将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