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杂合基因所稀释,非常不易遗传,而且并不会像其他遗传病譬如白化病,会直接表现在患者的生理外观上,也不会被医疗仪器检测出来,除非病患主动告知,因此目前这种遗传病几乎没有出现在任何书面病理记录当中。
柏江忻爷爷的奶奶也有这个病,爷爷之所以知道这个病,也是儿时从他的奶奶那里听来的。
爷爷说,如非必要,不要把这个病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
柏江忻问为什么,爷爷只说,这个病听上去很神奇,像拍电影一样,但其实对自己、对他人,都并非是一件好事。
爷爷出生在一个动乱的年代,那个年代,军人在战场上打战,他也在政治场上和敌方博弈,这个病确实在当时让他为组织单位效力不少,可后来仗打赢了,和平了,没有敌人了,他的病就成了同僚们的心患。
没有人愿意和他共事,爷爷也深知这一点,主动要求分配了一个闲职,远离了那个权力中心,才换来了自己和家人安稳的下半生。
人心是世间最复杂的东西,最大的秘密往往都藏在最心底,没有人会一点秘密都没有,所以即使是面对最亲密的人,也不要告诉对方。
“那奶奶知道你有这个病吗?”柏江忻问。
爷爷说:“你奶奶当然不知道,否则她早就被吓跑了。”
这时候奶奶刚好进来给爷孙俩送切好的水果,顺便告诉爷爷,她有个朋友住院了,要去探望一下,晚上不在家吃饭了。
爷爷说好。等奶奶走后,才嗤笑了一声,说:“什么住院,你奶奶就是要出去打牌,找那些破借口。”
柏江忻有些疑惑,爷爷和奶奶刚刚明明没有碰到身体,为什么爷爷还能知道奶奶心里在想什么。
爷爷这才告诉他,想要知道对方的心声,不一定非要有肢体接触,比如和对方不小心用了同一双筷子吃饭,也能听到。
这很好理解,就是吃到了别人的口水嘛。
“但是爷爷,中午吃饭的时候,你明明也是用的公筷。”柏江忻发出童言无忌的灵魂质问,“你为什么还能吃到奶奶的口水?”
爷爷的脸色僵了一下,说:“这个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十八岁的柏江忻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他现在确实知道了,也深刻地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