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分钟,叶安琪慢吞吞地扭头,悄悄看了孟思危一眼。
他靠着椅背,手很随意的搭在窗沿上,正在闭目养神。
沿途有车驶过,红色的尾灯隔窗映入车内,在他侧脸落下一抹晕影,愈发显得他沉静矜贵,不可触及。
叶安琪不太甘心地咬唇。
其实她刚才想了又想,觉得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也不完全是坏事?
至少证明他不反感。
或许她还是太含蓄了。
所以他才没感受到她的热情。
叶安琪眯了眯眼,朝孟思危那边挪近了些。
然后又近了一点点。
“哥哥。”她甜甜地叫了声,“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车开了这么久,叶安琪早就发现了,这不是回酒店的路。
她双手撑着皮质座椅,将上半身向前倾。
两人之间那道泾渭分明的界限终于被打破。
孟思危的身形依旧敛在幽暗中,她却穿过了临界点,肆无忌惮地侵略着他的领地。
孟思危恍若未闻,垂眸望着窗外。
“哥哥?”叶安琪见他不言语,又往前凑了些。
太近了。
她说话时,孟思危几乎感觉到了温热的气流拂过耳垂。
他终于冷着声应了句:“半山别墅。”
叶安琪闻言,忍不住撇嘴。
半山别墅。
就这四个字,谁知道是哪里?
不过无所谓,反正不是回酒店就行。
叶安琪睫毛下敛,在脸颊上落下一片秾丽的暗影。
她在心中打着坏主意。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往他身前一靠再靠,都这样了,他也没说她什么。
这岂不是意味着,她还能做得更过分点?
叶安琪倏尔抬眸,速度飞快又往孟思危身旁靠近了一大截。。
最后的距离也被压缩了,现在,他们两人之间最多只能再插进一张纸。
膝盖与大腿相互触碰,隔着薄薄一层西裤,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热意蒸腾的体温。
“叶安琪。”孟思危指尖蓦地收紧,低呵出声。
他紧蹙着眉,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做什么?”
叶安琪仰头,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叶安琪现在已经完全不怕他了。
她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中深刻感受到了他深不见底的底线,有恃无恐地露出甜美的假笑。
开口解释的语气听上去却十分真诚:“淋了雨,好冷,感觉哥哥的身边比较暖和呢。”
说着,还非常逼真地吸了吸鼻子,像是真的冻得不轻。
孟思危竟又沉默了下来。
依旧一言不发,并不与她交流。
叶安琪拿不准他的态度,不明白这究竟是一种无声的抗拒,还是无言的纵容。
她踌躇着,思考该怎样继续话题。
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前排后视镜,里面倒映出司机面带纠结的脸。
司机貌似是想要说什么,犹豫几次却没开口,最后伸手,顶着疑惑的表情,将车内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几度。
叶安琪:“……”
住手啊!别调了,叔!
她后背都出汗了!
*
宾利开进半山别墅的车库时,叶安琪已经睡着了,头倚着靠背,微侧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