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琪没能和孟思危聊上太久。
两人在餐厅里待了没几分钟,孟家其他人就陆续来了。
先是孟恒清和孟婧,再是孟恒亭一家。
孟老爷子是最后到的,他进餐厅时,所有人都从座位上起来迎他。
除了孟思危。
孟思危依旧端坐在椅子上,视线投向孟老爷子进门的方向。
老爷子沉着脸色看了他一眼,拄着拐杖落座。
一场家宴,还没开始上菜就已经剑拔弩张。
这顿饭叶安琪吃得颇有些食不知味。
倒不是因为餐厅里气氛太差,而是她坐在距离孟思危最近的位置,总能感觉到他今天心情似乎并不太好。
气压低沉,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意兴阑珊。
叶安琪仔细回想,觉得他似乎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至少刚才,他俩在走廊上碰面打招呼的时候,他都还是好好的。
下午三点。
地下车库的A2电梯门缓缓打开,叶安琪踏着高跟鞋出来,手里提着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物盒。
她一边歪着脖子接电话,一边走向了自己的帕拉梅拉。
只不过这会儿她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关门的劲道使得大了些,重重的抨击声透过手机话筒传到了另一头男人的耳朵里,叶鸿南被震得眉头一紧。
“我知道你对这门亲事有意见,但孟家老爷子跟你爷爷那是过命的交情,从小这娃娃亲就订下了。虽说自你爷爷去世后,我们两家也没怎么走动,可要是对外透露出去咱们悔婚,外界怎么看我们叶家你知不知道?”
“不过就是领个证,名义上结婚而已,帮衬一下孟家,又不是让你真付出感情。你当初把他们送来的联姻书契都给撕了,人家现在没计较纯粹是他们大度。”
叶安琪唇角冷冷扬起,刻薄的语气尖尖地扎进叶鸿南耳朵里。
“说得倒是轻巧,你怎么不去嫁啊?撕书契都过去一年的事了,你看他们敢跟我计较吗?再说,你现在跟我谈叶家脸面,当初我妈刚去世你就娶夏芸进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外界会怎么看你?”
叶鸿南被话气的一噎,“叶安琪!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女子拧动了车钥匙,眼里是一片冰凉。
她拎过礼物小心翼翼地摆在了收纳盒中,对那头的亲爹道:“挂了。”
随即不等叶鸿南开口,她随手将电话挂断,抛到副驾驶,然后驱车驶向了京北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