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修行!”

姜姝仪此言一出,室内三人都看过来。

姜惟清皱眉:“不要胡闹,哪有官宦人家的小姐去出家的,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为父。”

“父亲就知道名声,什么时候管过我们姐妹的死活!”

姜姝仪还是有些畏惧父亲的,可此时也顾不上,哭着道:“大姐姐已经被父亲为了名声害死了,如今父亲又要害婉清吗?不可能!我如今有太子哥哥撑腰,父亲管不了我了!”

姜惟清神色难得有片刻僵滞,而窦氏想起亲生女儿,亦是心痛得一时失语。

姜姝仪在床榻前护着妹妹,含泪对那师太道:“你只要能治好妹妹,我就让她跟你走,我能做主,我说话算话的!”

师太似是还有些犹豫,在看见姜家夫妇都不吭声后,才颔首同意。

在连续喂了三日药后,姜婉清总算从神志不清,变成可以下地行走了。

她靠在姜姝仪怀里,弱声道:“姐姐,我,我不想去修行......”

姜姝仪在面对妹妹时便稳重了很多,握着她的手,强忍泪水:“你听话,又不是不能回来,等你及笄了,姐姐给你找个好郎君,让你日日陪在姐姐身边好不好?”

姜婉清还是不想去,她现在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然从自小的攀比中知道什么是繁华,什么是贫苦。

不等她再开口,程守忠忽然急匆匆跑过来,宦官的帽子都歪了:“不好了不好了!姜姑娘快回宫去吧,殿下不妙了!”

姜姝仪蓦地站起身,只觉天旋地转,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

*

明德殿内,宫人正在煎药,满室苦气。

裴琰在内殿床帐里,姜姝仪急奔过去时,就看见他脸上泛着病态的苍白,却仍在强撑着翻看奏章。

还好还好,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不妙。

程守忠火急火燎禀报的样子,差点让姜姝仪以为太子哥哥已经危在旦夕了......

但如今这样也够人担心的。

姜姝仪走上前,红着眼眶看太子哥哥。

裴琰以拳抵唇轻咳了声,无力地看向她,笑了笑:“谁把你喊来了?孤无事的,你回去照顾你妹妹吧。”

姜姝仪听他这种语气,眼中立刻蓄起了晶莹。

她上前爬上床榻,抱住太子哥哥,哽咽着问:“那太子哥哥有人照顾吗?”

裴琰顿了顿,良久才轻声道:“母后可以照顾朕。”

“哎呦,殿下就别逞强了,太后娘娘向来不疼爱您,幼时还对您多加打骂,怎么会来照顾您!”

程守忠状似痛心疾首。

裴琰皱眉轻斥:“多嘴,谁许你在她面前胡言。”

姜姝仪已然心疼得掉眼泪了。

她紧紧抱着有些发凉的太子哥哥:“妹妹已经好起来了,我要在这里照顾太子哥哥!”

裴琰叹气:“哪里用你照顾,孤什么都能自己做,只是病中难免觉得凄凉,有你在身边,兴许会好些。”

姜姝仪在他身上蹭干净眼泪后,立刻抬头保证:“我会一直陪着太子哥哥!不让太子哥哥凄凉!”

裴琰眸光动容,伸手摸摸她的头:“阿姝可要说话算话。”

姜姝仪是个很重诺的人。

她日夜陪着太子哥哥,明德殿里隔出来了一间暖阁,她便睡在那里面,白天喂太子哥哥喝药,入夜给太子哥哥讲故事,哄他睡着了再去睡。

可太子哥哥的病看着比姜婉清轻,却很是顽固难治。

五日后,父亲传信进宫,说姜婉清已经彻底康健,打算跟着师太去江南了,问她要不要去送一程。

姜姝仪自然是要去的,可太子哥哥的病情却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