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菱如实回答:“前两日有些茶饭不思,今天好些了,晨起已经开始洒扫院子。”

裴煜自己也未察觉地松了口气。

“洒扫院子?果然是奴婢,让她闲都闲不住。”

他状似嫌弃地说着,而后命令:“横竖她也歇息够了,让她过来见本王。”

秋菱离开不久,就把月渺带来了。

月渺站在门口,低着头,既不行礼,也不看裴煜。

裴煜难得没有计较,招手:“你过来,本王有件好事说给你听。”

月渺仍是未动。

裴煜不悦:“你聋了?

月渺麻木地抬起头,对上裴煜强势威逼的视线后,提线木偶般往前走去。

“你做出这副模样给谁看?”裴煜心中满是燥怒,等她走近了,拽着她的胳膊一把将人拉入怀中,面色可怖地盯着她问:“和本王上榻委屈你了吗?不就是头一遭本王莽撞了些?难道比之前打你板子还疼?”

月渺扯唇无声一笑,扭开头,一板一眼道:“奴婢不敢,王爷愿意用奴婢泄火,是奴婢三生有幸。”

“你知道就好。”

裴煜仿佛看不出她的不甘不愿,把她抱在怀中,还温柔揉捏着她布满薄茧的手:“我已经递折子给裴慎了,让你做我的侍妾,等过两年你给我生下世子,郡主也行,我就让他册封你做侧妃。”

他觉得这对一个奴婢而言,已经是泼天的喜事了,说完后就等着她像十年前被赏赐一锭金元宝那样,兴高采烈地向他谢恩。

然而月渺像是没听懂一样,怔愣很久,忽荒唐地笑了。

“你让我做你的侍妾?”

她连自称都忘了,只觉得匪夷所思,惊诧问:“你这么折磨羞辱我,把我当低贱的下等人对待,为何还要我给你生儿育女?王爷把我当奴婢就是了,这样奴婢还能期许着,万一有朝一日您娶了个和善的王妃,说不定还能开恩放了奴婢,让我当侍妾一辈子被你践踏,像个配种的狗一样给你生孩子,生下的狗也低那血统纯正的狗一头,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裴煜呼吸随着她的话越来越急促。

十年浸淫沙场,他手下有无数亡魂,自以为已经能镇压住那股戾气,可如今却轻而易举地被月渺这段话逼了出来。

“你再说一遍。”

裴煜捏起月渺的下颌,逼她与自己对视,眼中闪着阴冷可怖的光。

月渺咽了咽口水,崩溃的情绪被求生欲拉回来不少。

“奴婢说了那么多,怎么记得住。”

她眼睫连颤了几下,这是害怕的表现。

裴煜手往下移,放在她的脖颈上,而后合拢握住。

他能感觉到月渺立刻浑身僵硬了。

“本王再问你一遍,愿意还是不愿意?”

裴煜语气轻慢,却比发怒更瘆人,月渺觉得自己但凡摇头,他就会立刻掐死自己。

“愿,愿意......”

没有什么比活命重要,先活下来,才有机会自由。

*

不同于正妃侧妃,王爷纳个侍妾是不用什么典礼仪式的。

若是外头的,直接一顶轿子从偏门抬进来,若是府里的奴婢,那更是简单,把住处,以及平日的衣裳首饰换了,再分配几个奴婢就成。

月渺自从成了裴煜的侍妾,就没过过一天清闲日子。

她之前在皇宫里也亲耳听过陛下临幸娘娘,好似是欢愉居多,可到了她这儿,好似就只剩下痛苦了。

不同于挨板子,这种痛苦既让她身子受折磨,也让她心里被反复凌辱。

她知道,如果不自救,就只能这么过一辈子了。

哪怕裴煜以后厌弃了她,身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