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声音传来,“你与这戚如槿可是一早就相识?”
宋婉回答:“我与戚小姐昨日才初次见面,众人都捧着戚小姐,我就想着她这样光芒万丈的人若是作王爷您的王妃,才得以相配啊。”
沈行看着她,似乎并不信她的说辞,看似无意,实则是在为宋婉是否受气而愠怒,“那就是此女做了什么事而让你不得不将这些诗集呈上?”
“王爷多虑了,并无此事。”宋婉坦然道。
“行了行了,除了这个戚如槿,其余的这些,都来吧。”太康县主摇着折扇烦躁道。
宋婉低眉顺眼道:“那、那就是戚小姐淘汰了啊。”
太康县主怒道:“把这些金贵的诗集赶紧给她扔出去!”
县主带着婢女走了,宋婉也转身就走。
沈行不再克制,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宋婉如同被烫到般躲开,横眉冷对,“王爷,这可是王府花厅,许多人都能看见呢。”
“你就这么怕被人看见么?”沈行眉梢挑起,“当初在宋府,你也是怕人看见我。现在我已不需隐于暗夜做那见不得人的刺客,为何你还是怕人看见我?”
“你说呢,你与我现在是什么身份还用我多说么。”宋婉敷衍道。
沈行淡笑,眼眸幽深带着怨,“为何你我会如此境地,婉婉最是知道。为何当初骗我把我支走,去嫁了别人?”
“我贪图荣华富贵!当初不想跟一个朝不保夕的刺客过天为幕地为席的日子!”宋婉急于脱身,不想与他再纠缠,就专挑伤人的话说,“你与沈湛都是王爷的儿子,我嫁给沈湛可为正妃,若是跟了你,夏旎兰是你的侧妃,正妃会是我么?能是我么?!即使是我,那你怎能保证以后都只我一人?你这么风流,花名远扬引多少贵女倾心,我可沾染不起。”
沈行的脸色果然变得难看起来,怎么就不能她做他的正妃?她真当他无法做主自己的婚姻大事?还有,他哪风流了?
“谁说我风流?”沈行决定先解释这一项,“我可以娶你做正妃。”
宋婉看了他一眼,戏谑道:“娶嫂子做正妃,还不风流?”
他刚欲解释,宋婉神色却变得认真,目光柔和,“沈行。你给我留下的记忆和体验都很美好,但必须得到此为止了,好吗。”
沈行愣住了。
宋婉为庶女,没有少受过轻视和冷待,甚至是怜悯。可她却并不想沈行来同情怜悯她。
昔日的沈行身分不明,她与他没有阶级的参差,所以他对她心疼和怜惜,她报以心动,并不会焦虑。
但现在不同了。
其实想想,一开始他没有告诉她身份,何尝不是一种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的傲慢呢?
她那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或许他的隐瞒是有逼不得已的理由的,她可以接受,却不想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