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配不上殿下。”夏旎兰又低声道,“殿下说过他有心上人了,县主却非要让我来……别讨人嫌了还不自知,我心里惶恐得很。”
宋婉的心忽然有些软,安慰道:“殿下他说不定就是随意说的托词而已。你也知道如今朝廷内情诡谲多变,殿下他可能只是想先建功立业。”
“那他可有喜欢的人了?”夏旎兰迟疑片刻,望着宋婉,“嫂嫂见过么?”
“你多虑了,雍王殿下房里都是连个通房都没有,很是洁身自好。”宋婉微笑道,“即使有,也是前尘往事了。如今殿下封王,前途不可估量,夏姑娘要把握住。”
夏旎兰眸光有些黯淡,“那或许是殿下他没看上我吧……”
宋婉心里无声的叹息了一下,这姑娘如此貌美,连同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那弱柳扶风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这样的美人怎得这么自卑呢。
她不去思量与沈行的旧情了,他以后娶谁,也与她无关,所以她并不想参合夏旎兰与沈行的浑水,可她已经为沈行美言了几句了,不如送佛送到西。
“啊,你在这等着,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找找净房。”宋婉蹙眉道。
给夏旎兰和沈行制造些独处的机会吧,她不能这么没有分寸的真陪夏旎兰在这等着。
夏旎兰紧张道:“要紧么?我陪你一同去吧。”
宋婉道:“不必不必,你要是和我一同去了,雍王殿下过来看不见我们,该以为我们走了呢。”
不等夏旎兰再说什么,宋婉就捂着肚子匆匆跑出去了。
这废弃的宅院一看就曾经也是钟鸣鼎食的人家所有,在宋婉七拐八拐还是转不出去且看到褪了色斑驳的大红门上的铜钉时,便推翻了这个想法
不止是钟鸣鼎食的人家。
能用门钉的,得是有爵位在身的。
蝉鸣阵阵,搅动着空气里闷滞的气息,这一停下,才发觉里衣被薄汗裹着,黏腻难受,她停下来,扶着门轻喘。
兴许是走的急了,就很口渴,连嗓子都干的冒烟。
彼时的宋婉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她服下沈湛给的密药之后第二次见与沈湛流动着同样血脉的沈行。
那药已经悄然起了作用。
宋婉不知夏旎兰能否见到沈行,沈行会不会来找她们,她百无聊赖地缓步走在废弃的府邸里,原先修得精致的亭台楼阁依稀尚在,只是明珠蒙尘。
还有那石桥下的溪流,像是从方才看见的湖里分流出来的活水,潺潺流水清澈见底,在夏日里看起来很是清爽,直诱人想浸于其中。
宋婉走到溪水边,伸出手,清爽的凉意霎时浇灭了方才的那股燥热。
看着四下无人,想着这废弃府邸也没什么人能过来,她便将罗袜一脱,想把脚也伸入溪水里凉快凉快。
及笄前陪伴母亲在山间修行时,夏日暑热难消,她就会从山上打来冰凉的山泉水,和母亲一同把脚浸在木桶中。
可刚伸了一只脚进去,就听见朱红色的大门外传来一阵走动声和男人交谈的声音。
“嗖”地一声如同小鱼上岸,她迅速抽回了脚,连鞋袜都来不及套上,就赤着脚提着鞋往园子深处跑去。
在大昭,女子赤足被陌生男人看见,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园子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深,后面的人声越来越近,目光所及之处有一间耳房,她想也不想便决定躲进去。
可那门竟然从内锁着的!
宋婉使劲儿推着那门。
人越来越近,她边推门边颤声道,“这这门怎么回事!”
在她出声的一霎,门里面有了细微的响动。
下一刻,门从里面打开了。
只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