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赵昀准确接下剑,一手拿鞘,一手握柄,长剑铮然出鞘,他漆黑的双眼映在雪白的剑身上,冷若寒霜。

谢知钧一剑不成,再杀一剑,他的剑法刁钻狠辣,常常出其不意,尽管如此,赵昀却也从容不迫,双方你来我往,谁也不曾留下破绽。

正当谢知钧气沉之际,赵昀陡然变了剑锋,一横一挑,将谢知钧腰间绣着蝶恋花的香囊挑飞。

赵昀此举本是为了示威,可那香囊似乎是什么极贵重的物件,谢知钧忽地收下攻势,伸手去夺回香囊。

赵昀先他一步,将那香囊接住,那香囊翻开,里头是一绺用红线绑着的青丝。

上次谢知钧去正则侯府,不慎削下裴长淮的头发,此后他就将之装在香囊中,一直佩戴在腰际。

见这香囊被赵昀毁去,谢知钧如遭逆鳞,眼眶通红,面容一下变得狰狞可怖。

“你该死!该死――!”

第70章 猎天骄(二)

谢知钧突然就变了杀招,下手毫不留情,赵昀也不似方才漫不经心,认真对敌。

剑与剑交接,碰撞出极为刺耳的清唳。

谢知钧早就对赵昀的剑法有所怀疑,此刻亦想试探出他的真功夫,不过赵昀的剑法很多与枪法路数融会贯通,又神也妙,一时还看不出什么章法。

正是没有章法的才教人琢磨不透,那长剑在赵昀手中越发神秘莫测。

转眼数十回合,赵昀的剑一时扫到他的腰际,一时刺到他的手臂,虽皆未中,也压得谢知钧有些喘不上气。

众人还未看出哪边胜负,只有谢知钧清楚颓势渐显,越发杀得狠。

远处林子深中响起纷乱的马蹄声,正值此时,赵昀气势忽地稍短一寸,出剑时左肩留下好大的破绽。

谢知钧趁机一剑长虹贯日,锋芒直入赵昀左肩。赵昀连连后退,当即倒在地上,肩下迅速溢出鲜血。

谢知钧此时已有杀心,眼见一招得手,便不肯善罢甘休,正要再攻,忽而从侧方横来一个身影,悍然挡下谢知钧的剑,顺势一缠一绞。

谢知钧不防,手中剑一下脱手,旋转翻飞,直直扎进地面!

袍角如云,发缨翩然,来者正是裴长淮。

裴长淮抬剑指向谢知钧,剑锋的寒气似乎就逼在他颈间皮肤上。

“退后。”裴长淮道。

见到裴长淮,谢知钧才知赵昀刚刚那一处破绽是故意显露的。

“赵昀!”他咬牙切齿道,“你敢算计我!”

赵昀仰在地上,捂住受伤的肩膀,鲜血从指间淌出来,漆黑的眼珠一错不错地望着谢知钧,唇角似笑非笑。

谢知钧眼神如雪刃,恨不能将赵昀千刀万剐,说着又要再打过去。

裴长淮稍一侧身,将赵昀挡在身后,转了转手中剑,道:“还不住手么?谢知钧,你到底要伤害多少人才满意?”

“你在责备我?”

谢知钧心中冷笑,他身为肃王府的世子,若不是为了裴长淮,原也不会多瞧赵昀一眼。他多年来将裴长淮放在心尖上,生怕他在别人面前受一丝委屈,吃一点苦头,可这人非但不领情,还处处与他作对。

这若换了其他人,定然觉得冤屈,然而谢知钧太过自负,冤了又怎样?别人越是冤枉他,他就越要承认。

“裴昱,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做什么都是错的?”谢知钧冷讥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怕再多一条罪状。你不让我杀他,我就偏偏要取他性命,我看你正则侯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谢知钧便唤人再拿剑来。

徐世昌这时也策马跟上来,见双方剑拔弩张,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忙下马跑到谢知钧身边,将那捧剑上来的随从拦住,夺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