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解下佩剑,交给卫福临。卫福临双手接过剑,恭敬地将他请入府中。
随着来到书房,赵昀斜靠在榻上,正在看书,像是看入了神,没注意到裴长淮进来。
下人们退去,书房里剩下他们二人,赵昀权当看不见他,裴长淮也不急,就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等。
赵昀看了一刻钟,裴长淮就等了一刻钟。
书卷再有趣,赵昀一个字也没看下去。
裴长淮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端着,赵昀喜欢看他肆意发脾气,所以故意晾着裴长淮,晾了他这么久,却不见裴长淮有一丝恼怒。
赵昀觉得不太妙,将书卷从眼睛上拿下来,叹道:“看来小侯爷想求我的事不小,这么舍得下脸面。”
裴长淮坦然道:“确实有事相求,本侯想……”
“不急。”赵昀打断他,“小侯爷难得来寒舍一趟,只为求人也太无趣了些。请坐。”
赵昀请裴长淮坐到他身侧来,榻中间摆着一方棋盘,棋瓮里有黑白两色。
赵昀道:“上次听陆叔说,侯爷是弈棋的好手,我近来学了两招,可惜府上都是些粗人,也没人陪我下,小侯爷陪我下两盘?”
“好。”
裴长淮请赵昀执黑先行。
赵昀一边下一边问:“现在可以说说,侯爷这么晚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裴长淮道:“本侯想借刘项一用。”
如今刘项案子已交给赵昀审理,如果想从刑部提人出来,自然要他同意。
不过他来求这件事,倒有些出乎赵昀的意料,他问道:“你要刘项做什么?”
“你不要管。”裴长淮道,“三日之后,本侯定当将刘项安全无虞地送回牢中。”
“好。”赵昀执黑子敲了敲棋盘,而后落定,“待会儿我写个手谕,你去牢里提人。”
裴长淮执白的手一顿,迟迟没下去这一步,他没想到赵昀答应得这么干脆,甚至连缘由都不曾追问。
赵昀看他还在发愣,提醒道:“长淮,到你了。”
裴长淮一回神,道:“多谢。”
紧接着,他落下白子,正将赵昀的黑子围断,棋盘输赢已然分明。
赵昀扬起眉,马上收回自己先前那一手棋,“这步不算不算,我下错了。”
裴长淮眼疾手快,一下按住他的手腕,淡笑道:“赵昀,落子无悔。”
“我才学多久,小侯爷真欺负人。”
口吻听着委屈,眼睛却亮得慑人,赵昀反手捉住裴长淮的腕子,俯身过去,轻促地在他唇上亲了亲。
裴长淮惊得心一跳,下意识向后仰去,手背抵着唇,睁大眼睛看他。
越看,脸越红。
赵昀方才只想惹他玩儿,现下见裴长淮面颊绯红,自己也给惹火了。他一把挪开放棋盘的矮几,因太情急,不慎打翻了个棋瓮,黑子哗啦啦蹦落了一地。
身影覆压下来。
赵昀抱住裴长淮,热切地深吻,吻中隐隐带着一股强硬的味道,他按着裴长淮的手,与他十指交扣,吻得也越来越浓烈。
裴长淮有些窒息,搭在赵昀后背上的手一紧,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衫。察觉到他的抗拒,赵昀与他分开一些距离。
赵昀嗓音低哑,问道:“上次行刺一事,连累你了。腰上的伤好点了么?”他说话温情脉脉,却也不等裴长淮回答,手探上他的腰,隔着衣裳去摸。
提及此事,裴长淮最先想到的是赵昀那招“云闲龙潜”的剑法,上次来不及问清楚,实际上他也不知该怎么问起。
“侯爷又心不在焉了。”赵昀眯了眯眼,手往下游,“我在你身上,你不想我,又想什么呢?”
裴长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