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
裴长淮跪下请安,“皇上。”
崇昭帝没抬眼,揽起袖口,提笔在一封奏折上写下朱批,道:“病刚好,别跪着了,起来罢。”
裴长淮站起来,垂着首,等待崇昭帝示下。
崇昭帝批好折子以后,伸了一个懒腰,才抬头看向裴长淮,道:“跟朕说说,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跟闻沧过不去?”
闻沧是谢知钧的表字。
看来是肃王府的人将状告到皇上面前了。
裴长淮从容道:“不过口角之争,臣一时冲动,请皇上降罪。”
“你是有罪。”崇昭帝道,“一个是朕的亲信,一个是朕的重臣,吵了两句嘴,就在市井中大打出手,让百姓看了天大的笑话,你们不嫌丢脸?”
裴长淮跪下,不亢不卑,没有任何辩解。
皇帝既然来问,大概已经知道其中曲折,他领罚就是。
崇昭帝望着他沉默了一阵儿,叹道:“行了,不论什么原因,你都将闻沧打得不轻,朕要是不罚你,没办法跟肃王交代……廷仗二十,回侯府闭门思过半年,北营军务就暂时交给赵昀来管吧。”
裴长淮一下蹙起眉,迟迟没有领旨谢恩。
半晌后,他开口道:“臣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