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1 / 2)

赵昀诧异地望过去,正见裴长淮正立于庭中,庭中飘落着淡白的花,花瓣落在他的肩头,像落了一层雪。

裴长淮似是已在这里等候良久了。

数日不见,赵昀正想他想得厉害,见了面笑容更是灿然,道:“小侯爷就这么想我,都亲自到府上来了?”

他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卫风临见势一步一步退下。

庭中只余赵昀与裴长淮二人。

赵昀瞧裴长淮貌似不太高兴,还以为是自己回得晚,让他担心了。

他握起荷梗,将硕大碧绿的荷叶撑到头顶上,转了一转,故意逗着裴长淮玩儿,道:“我回京的路上给侯爷买了一把好伞,瞧瞧,喜欢么?”

裴长淮并未理会,径自抬起手来,手中横着一把匕首。

他问:“卫风临说,这是你送给他的东西。”

赵昀望见那匕首,一时错愕,很快,他才微微笑起来,点头道:“是。”

裴长淮问:“从何处得来?”

赵昀回答:“赢来的。”

裴长淮呼吸一滞,握着神秀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赵昀笑吟吟道:“赢来送给我的意中人,祝他无忧无虑,岁岁平安。”

裴长淮一双眼睛逐渐通红,很久他才急急地喘了两声,似乎从一种濒临窒息的深渊活了过来。

他咬住牙,似是痛苦到极致,也愤怒到极致,冲到赵昀面前,一拳狠狠打在他脸上!

赵昀没想自己会挨这么一记,怀里的荷叶荷花散落一地,他也不慎跌在这花叶里。

裴长淮低头看着赵昀,眼中泛着泪水,怒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赵昀,还是谢从隽?!”

赵昀仰躺在地上,摸了摸发疼的嘴角,一时又无奈又想笑,道:“我都以身相许了,怎还下手这么狠?谁能不挨打,我就是谁。”

听他还油腔滑调的,裴长淮眼泪毫无征兆就落了下来。

赵昀看他流泪,心也疼得很,解释道:“长淮,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有意的。”

下一刻,裴长淮就扑向赵昀怀中,紧紧地抱住他,忍了片刻,终究还是放声哭了出来。

隔着衣衫,裴长淮仿佛还能摸到赵昀后背的那些疤痕,此刻意识到那些伤痕真正的来历,他似是被烈火燎了一下,肩背狠狠打了个哆嗦。

他有些手足无措,不敢再抱太狠,仿佛那些伤痕还会疼,以前疼在赵昀身上,现在疼在他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手指死死攥着赵昀的衣衫,哽咽得说不出话。

赵昀见裴长淮颤抖得厉害,连拥抱都变得小心翼翼,便将他重新按回怀中。

他一侧首,充满爱惜地亲吻着裴长淮的脸颊,道:“对不起,长淮,我回来得迟了,让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第130章 是归人(二)

当年谢从隽到走马川时,正是深秋光景。

大梁的将士在宝颜屠苏勒手下节节败退,既丢了雪海关这处重要的关隘,还接连损失裴行、裴文两员大将,士气自然一蹶不振。

他们急需一场久违的胜利。

谢从隽看得出,裴承景来走马川这一路都忧心忡忡的。

裴文、裴行接连逝世,对他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打击,加上宝颜屠苏勒仿佛已经洞悉了裴家的战术,如今裴承景没有把握一定能打出胜仗。

谢从隽看过雪海关的地图,思索再三,就向裴承景请命道:“叔父,不如让我来试试。”

裴承景疑道:“你?”

谢从隽点头道:“屠苏勒的军队陈列在雪海关,始终是个祸患,夺回雪海关是重中之重。眼下正要入冬,屠苏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