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昌嘻嘻笑道:“当然,当然。”
“少来哄我,裴昱是什么货色,我还能不清楚?”谢知钧道,“他要真有心,千山万水都能赶回来。”
徐世昌听他言语间对裴长淮很不客气,有点不太高兴,道:“闻沧,你非要如此咄咄逼人么?长淮惦记你畏热,这事作不了假,要不弟弟也不会想着送你一展那样的屏风。咱们以前尚有同窗之谊,你说话就不能客气些?长淮哥哥要真有你说的这样不堪,他岂会对我好?我徐锦麟又怎能跟他做朋友?”
望着徐世昌,谢知钧的笑容有些讽刺。裴昱确实对这厮是掏心掏肺地好,自小到大也没变过,好得令人嫉妒,令人生厌。
谢知钧道:“这点我也不能明白,太师府跟正则侯府斗得水深火热,怎么裴昱还当你是心肝宝贝呢?”
“少胡说,什么水深火热!我爹跟长淮就是政见不同,但两人都是为了大梁百姓好,长淮哥哥拎得清,公私分明,这才肯拿我当朋友。”
谢知钧笑容更漂亮了,“徐锦麟,你足够傻,也足够天真,真以为太师跟裴昱只是政见上不同?”
徐世昌抿了抿唇,沉默了一阵儿,其实有些事他岂能不明白?不仅仅是政见,双方利益、势力、人脉都在争,但徐世昌不愿牵涉这些政事,也比任何人会装糊涂。
他心中烦躁起来,不想再哄着眼前这位祖宗,狂摇了两下折扇,不耐烦道:“罢了罢了,只当我好心办坏事罢。等长淮回来,咱们再好好吃顿酒,有什么心结说开也就好了,都是朋友,何必总见面三分仇呢?”
正当徐世昌准备返回宴上吃酒时,肃王府后院中忽然涌出一队又一队的士兵,他们个个身披铠甲,手执尖锐,步伐匆匆却又不失整齐地穿过走廊,冲着前府而去。
这动静闹得,竟似出了什么大事。
徐世昌一惊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前头闹出了什么乱子?”
谢知钧了然一笑,似乎并不意外。
徐世昌只觉得隐隐不妙,想赶紧过去瞧一瞧,于是大步流星地走向前府。
徐世昌听人几句嘴,才知道原来是袁家的三公子中途辞宴,想要回家,正准备离开肃王府时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侍卫劝他等散宴后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