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仁来并不急着想拿江家作伐,莫过于省市动荡,江家落马后面临多少外资企业跑路,这并不利于他走向中央。
贺仁来笑道:“在你眼中,你父亲就这么无能?”
陆野牵唇不答。
贺仁来脸色微微沉,又道:“近来我倒有些看不懂你,诗沅这孩子品性端良性格温存,偏偏又钟情于你。除了我能想到的原因,实在不知你拒绝理由。”
“不是。”
陆野没管他的嘲讽,几乎立即否认。
远处湖畔有鸟飞来,去趟边西经历生死,没想到两父子也有能静心下心来聊天的时候。
鸟飞掠的影子掠过男人沉沉的黑眸,他吐出口烟。
“她希冀的东西我给不了,跟着我对她不公平。”
他没有笑意地弯了下唇,“你和爷爷倒不用三翻四次来试探我,要真看中哪家告诉我一声便是,我直接带上户口本去见。”
这话就太意气用事的,贺仁来也自问不是卖子求荣之辈。
“你手还疼吗?”
陆野转动了下左手上的戒指,摇头。
“没事了。”
*
宋亦洲那一咬,连织嘴唇肿了好几天。
她将他骂个底朝天,同时也为防他人八卦,默默戴上口罩。
本以为之后宋亦洲兴师问罪的场面不少,连织也做好应对措施。
可这男人竟连着几天没出现,连着和商德集团签订合同时都没见着他,像是那晚之后人间蒸发了。
也好。
连织偷偷松了口气。
她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所有谎言都被戳穿,原来这个男人跟看猴似的,一直在瞧着她表演呢。
任谁都会无所适从,连带着生出几丝莫名的愤怒。之前还想做泛泛之交的朋友,现在却恨不得连见也不见。
如何从孙庆元这里拿到把柄,是连织现在首要头疼的事。
这个人本身德行有愧,经常去各大会所嫖赌,只是她指挥不了警力,没有足够的由头去抓他。
正前后无路,有人就给她送上了枕头。红杉庄园经过大半年的发展,已经成为政府官员的休憩场所。久而久之官官相同,信息四通八达。
其中便不乏省公安厅的赵副厅长,醉后恼于仕途停滞不前,正需要一笔业绩送他上青云。
连织给盛芙然发了条消息。
【芙然,下次这位赵副厅来红杉庄园麻烦你帮我引荐一下。】
【没问题。】
这边刚发完消息连织的电话就响了,事务所的师妹小郑电话里直接哭了起来,说她闯了大祸。
连织:“别急慢慢说。”
流年不利,原来今天小郑开着公司的车出去,没过几条街和把人家的车磕着了,车门都给人家撞歪。
“织姐,对方车主好像和交警认识,说是我这边全责,我没有这么多钱该怎么办。”
连织被她哭得头大,拿着包包赶紧出门。
“先别哭了,对方的车是什么牌子。”
“悍马。”
连织眼前一晕。
可真能撞,偏偏逮着这么贵的车。
她开车去闽南路的时候,交警专门劈了条道出来,两辆车停在路边。
连织下车后小郑抱着她抹泪,终于有了主心骨一般。
连织看着对面,却有些口干舌燥。
不为别的,陆野靠在悍马车旁,炽烈阳光将他浓黑睫毛落于眼睑之下。
他一身简单的夹克表情淡淡,但无形的气场甚至压过了旁边穿制服的人。
车主人居然是他,连织耳边的风声骤然变大。
陆野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