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这事陆棠鸢有所耳闻,丞相的女婿是个北疆穷书生,拿不出聘礼,考不出功名,额头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杜小姐却说什么都要嫁。

老丞相是两朝元老,不二忠诚,说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算僭越,倒是真不需要通过嫁女去巩固位置。

从前杜小姐心无所属,父皇撮合他们算是门当户对锦上添花,如今心有所属,随心而嫁无可厚非。穷书生又如何,杜丞相在此,少不了那小子的一官半职。

他这头还有心掰扯别人的亲事,却不知自己的麻烦事悄然而至。

耳边一凉,打断他的游思,他抬手去触碰冰凉的源头,却摸到一枝带着水的花枝,拿下来细瞧,是一朵白玉兰。

阿枭折下了桌上插着的玉兰花枝,别在了他的右耳鬓。

他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气,尽量平静地转身问阿枭,“做什么?”

若这里是斗兽场,那他必定一脚踢在阿枭的肚子上,可身在丞相府,阿枭又是傅将军遗孤,他只能宽容又怜爱。

阿枭不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左耳,又递给陆棠鸢一枝玉兰花枝,似乎是想让陆棠鸢帮他别上。

陆棠鸢不知道这畜牲怎么就突然起了玩儿心,想随便搪塞过去,余光却瞥见老丞相的面色有些僵硬。

怎么,难道这玉兰在北疆有什么含义,是为杜小姐的婚宴特意摆放了数量?

不等他开口问,不等丞相开口说,二皇子陆临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

陆临川总是笑口常开的模样,“哎哟哟,九弟怎么跟随从开这种玩笑?”

老丞相起身行礼,被他伸手挡回去,继续说着自己的。那嗓门,有种生怕别人听不见的过度豪爽,“九弟,婚姻大事岂能同男子儿戏?”

陆棠鸢不明所以,尽力克制表情和眼神,又回想刚才老丞相的脸色,似乎察觉到了手中玉兰花在北疆的特殊含义。

二皇子恼人的声音也印证了他的猜想,“九弟你肯定是不知道吧?男左女右,互簪白玉兰于耳鬓,就是北疆的结亲礼。”

结亲礼。

这三个字让陆棠鸢差点把手里的佛珠掐断,痴心妄想的畜牲,竟敢肖想与他结亲。

他好不容易给这畜牲找了天衣无缝的身份,费尽心力带他来婚宴坐实这身份,就是为了堵住闲杂人等嘴里的“断袖”二字。

这下好了,满堂宾客都听见了陆临川这一嗓子。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来,给看热闹的宾客一个交代,“他一个孩子懂什么,无聊随便拿着玩的,你看在座诸位,谁知道这玉兰竟有此等深意?二哥莫说笑了,小孩子玩闹罢了。”

“你看你,二哥还能不知道你?你肯定是不知道这玉兰的深意,可你身后这随从……留不得。”陆临川捏着下巴走近,一副为弟弟忧心的样子,“他这俊俏面相很像北疆人,你不知不代表他不知,九弟,此人不宜……”

“二哥,你想多了。”陆棠鸢起身打断陆临川的无限推理,“这孩子是傅将军遗孤,与北疆并无干系,臣弟只是感念傅将军生前为大崇的鞠躬尽瘁,对这孩子格外宽容,并无其他。”

陆临川还要说,被他一个拜礼打断,“下人不懂礼数,是臣弟管教不严,念在他不知者无罪,还望二哥莫气、莫怪。”

眼见吉时降至,宾客们也有些不以为然,只当是他们兄弟寒暄,陆临川也没了继续的兴致,“九弟哪里的话,二哥担心你而已,你的人你管教,我什么时候干预过?”

毕竟今日的主角不是他们,事情很快淹没在对北疆赘婿的议论里,唯有陆临川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小聪明兜在眼里,藏都藏不住。

出府之时,还不忘恶心他,“九弟,你在寝殿里藏几个男妾不妨事,但你要先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