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身边,低声问:“怎么没多睡一会儿?”

初澄答:“你不是说要去开教研会吗?整天的自习,班里也不能没人盯着。”

“我这个会可能要开很久,期间不能回学校。”喻司亭朝着刚刚坐下的身影扬了扬下巴,“这两个小子刚回来,这股兴奋劲可能会惹麻烦,你能盯得住吗?”

初澄叹了声:“我尽量。”

喻司亭点点头,拿起自己开会要用到的各种材料,留下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

班主任离开不久,应鹤悄然从教室后门进来。

他还没有校服,穿着一套黑色防晒运动衣,一双眼睛本就是上挑的形状,带着几分凶冷味道。这样情绪不佳地睥睨旁人时候,显得更加不好招惹。

初澄看他一眼,不满地问:“你怎么回事?上学比我上班还晚。”

应鹤的神色倦怠,只低沉地应了声起晚了,径直回到自己座位,抬手掀起运动衣自带的兜帽,趴在桌面上休息。

体育生们长久地在外参加集训,冷不丁回到学校,看试卷都如同天书,在自习课上自然安静不下来。

白小龙见大哥有工作需要离开,回班的兴奋之余添了几分肆无忌惮,隔着一排座位,向后面的同学打探消息:“这小子谁啊?”

穆一洋哼一声,开始给自己阔别重逢的兄弟讲起这位插班生的事迹,大体客观以外,难免带着点个人情感。

“我靠,他这么嚣张?”江之博也支着耳朵凑热闹,蹙眉望去,恨铁不成钢地骂,“你们是死的啊,放任一个新来的在7班撒野,你让他踹我的桌子试试……嗷”

初澄已经关注这边有一会儿,抓准时机,把试卷卷成筒状,朝着学生的头顶敲去,教训道:“谁让你们仨往一起凑的?老实点。”

“好嘞。”几个皮小子还算给初澄面子,各自转回身,不再出声扰乱纪律,但改用了传纸条的方式。

初澄的目光落向应鹤。这小子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后脑勺上都写着烦躁两字。

虽然坐在旁边的鹿言也是个很有个性的孩子,但他从来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与之相比,应鹤无疑是个实打实的trouble mar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