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传染性,赵言立马握住顾慕灵的手腕,想把个脉看看有没有传染,毕竟得病的那是顾姑娘的爹,这父女俩平常都待在一块很容易被传染。
赵言沉下心,认真感受着脉搏的搏动。
顾慕灵就相当不好受了,突然间被拉住手,她都不知如何是好。
长这么大,她也就是小时候牵过父亲的手,现在突然被一位仅有两面之缘的异性拉住,她的心在狂跳一时都有点无法呼吸。
紧张归紧张,她却不想甩开。
站在赵言身旁,她有一种安定感。
漂泊了数个月居无定所,一家人四处寻找神医。
结果一来到溪水镇,银子就被人骗走大半,剩下的一半也被神医忽悠走了,现在家里也就剩下她身上仅有的一两银子。
这种一眼望不到头的生活,压的顾慕灵喘不过气。
现在终于有个人站在身旁伸出援手,她才觉得这日子似乎有了点盼头。
在她走神的时候赵言已经把完脉了。
见她没反应手还在抬着,赵言提醒道:“顾姑娘,手可以放下了,我已经给你把过脉了,幸好你没有被传染,以后可得小心些,温病容易传染给人。”
顾慕灵也知道温病容易传染给人,可她别无选择。
她爹卧病在床已经一年多了,从一开始只是咳嗽,突然有一天这病情就加重了,寻遍良医都没有办法,原本二叔一家是靠着她家生活的,当她爹病了以后,二叔一家的真面目才显出来,他们不但鸠占鹊巢霸占她们家的房子,更过分的是把她们一家赶出家门,丝毫不顾及她爹还在生病。
她娘又是一个以丈夫为天的人,她爹倒下了,她娘也郁郁寡欢,天天只知道求神拜佛,希望佛祖保佑。
也正因如此,她们一家到溪水镇的时候,她娘才会上了那个算命的当,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个假玉佩。
那算命的说这玉佩可以让他们家转运,她娘似乎被下了降头一样死活要买,她劝都劝不住。
对于赵言善意的提醒,顾慕灵还是挺感动的,自从她爹了病以后,很少有人关心过她。
“多谢赵公子提醒,我会留意的。”顾慕灵口头上答应了,她不愿意让赵言的话落到地上。
赵言知道顾慕灵压力大,谁摊上这么个事儿都难受,行医这几年赵言算是看遍人间冷暖,医者最忌感同身受,那样会使自己不断内耗,因而赵言早就练就了置身事外的本事。
可到了这件事跟前,他心里开始有了波动。
“带路吧顾姑娘,先去看看令尊的情况先。”
“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在这个过程中两人如同陌生人一样没有一点交流,都是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一来赵言急着去看诊,肺痨非同小可,必须要严肃对待,在这走去的路上,他已经在考虑要开什么方子。
二来现在男女大防严格,出格点甚至要被抓去浸猪笼,两人只能装不认识,不然这出了事儿就难办了。
左拐右拐,走了几条小巷,要不是前面是顾姑娘带路,赵言甚至有一种被诈骗的感觉,毕竟这地方太偏了,走了半天都没有遇到一个人,确实有些凄凉。
走到一个破败的土屋面前,顾慕灵才停下脚步。
她指着这座房子介绍道:“这就是我家了,这房子是我们刚来的时候租的,那时候银子被骗了些,剩下的银子又要租房,我们一家三口还要吃喝,还有我爹看病的药钱,加起来我们兜里的钱都不够,所以只能租这种老破小的屋子住。”
这房子的条件确实不好,土做的墙都裂开了,上面有了岁月的痕迹,下雨漏雨都是要用盆接着雨水,不然就会打湿被褥。
“那年冬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