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酒精这东西真的厉害,隋聿看了眼手机,觉得这会儿隋轻轻应该到家了,站起来准备给隋轻轻打电话发难。一直低着头的而安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袖子,仰着脸看他说:“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隋聿笑着点点头,顺着而安补充道:“你是神,我是人,你很高贵,我很普通。”
隋聿这话没错,但而安总觉得哪里奇怪,但时间短暂容不了他分析,于是而安只好夸他说:“你很聪明。”
这话让隋聿笑了出来,他觉得而安一直仰着头累,所以隋聿蹲下来平视而安,停了停又问他:“好,我很聪明……你想谈的都谈完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客厅的灯光效应,而安觉得这会儿隋聿看起来很温柔,和平时不一样,身上落了光,额头鼻子眼睛嘴巴看起来都很适合亲吻。而安拽着隋聿袖子的力气变得更紧,他缓慢地眨了眨眼,试图让眼睛里的隋聿变得更清晰。
“还有最后一个话题。”而安看着隋聿,小声问他:“你要不要喜欢我。”
客厅里很安静,外面好像开始下雨,一滴一滴落在窗户上。隋聿的余光无法控制地落在而安拽着他袖口的手指上,指关节因为用力变得发白,而安说的话没有因为雨声而变得模糊,所以隋聿听得清清楚楚,而安跟他说:“我也没有一定要让你喜欢我,就是你如果不喜欢我的话,我可能会死掉。”
混乱的大脑逐渐变得清明,隋聿开始怀疑隋轻轻到底给而安喝了点儿什么玩意儿,隋聿撇开那些奇怪的念头,抬起手摸了摸而安的头,耐心开导他说:“你不会死的。”
而安本来想要反驳,但隋聿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走到阳台打电话。而安坐着没有动,他能听见电话那头隋轻轻的声音,隋聿询问她是否到家,对面人说了是之后,隋聿的语气变得很差,几乎是压着火在质问对面人是不是发疯才带自己去喝酒。
看来是失败了,而安盯着地板上的一小片花纹,看得久了,花纹变得模糊,边缘逐渐向周围扩散。
“真的会死的。”而安小声念叨。
尽管隋聿完全不相信而安那套死活的理论,但那天晚上,他决定让而安睡卧室,在确定门窗都关好之后才回到客厅。隋聿从小的家教都是站有站样坐有坐样,父亲不允许他随便靠在沙发上,哪怕等他工作之后,看家里的沙发心情也并不轻松。
这还是他第一次躺在沙发上,隋聿个子高,长手长脚难免觉得憋屈,尤其是沙发还缺了一块垫子。临睡前他问了问而安沙发垫的下落,可是话刚说出口,而安就垂下眼,用有些失落的语气小声嘟囔:“我就知道,你要把沙发垫要回去了。”
“没,没有啊,我就问问。”隋聿往后退了几步,手摸到门,一边关门一边又解释了一遍说:“你要喜欢,你就留着。”
而安是真的挺奇怪的,隋聿从沙发上坐起来,抬手按了按有些酸痛的肩膀。仔细想想,一开始他们的见面就很奇怪,他虽然背对着街道,但是撞车的动静是真的不小,对于普通人来说,哪怕没有缺胳膊少腿,也不会一点儿事都没有。
隋轻轻更奇怪了,几个小时前送她上出租车的时候,扒着门框一遍一遍念叨:“他可真是个神人,你不要给我,我要发大财了。”
客厅里没开灯,隋聿又坐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屏幕上的亮光打在他脸上。隋聿看着检索栏,刚打上一个丘字之后又删除,隋聿把手机扔到一边,有些烦躁地揉了两下头发。
事实上隋聿一晚上都没睡好,他做了一晚上的怪梦,梦里而安也跟他住在一起,腰上别着一把小箭,他一边笑一边给自己炫耀刚买的打折翅膀。隋聿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疼,他眯着眼走到卧室门口,把门推开了个小缝,看见床上男孩缩成一团的背影。
隋聿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