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裤子,他艰难的直起身子,双腿颤颤的走进浴室洗漱,但双腿软的不行,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等不容易出来,整个人都有些发软,但他一出来,就看见医务室里唯一医生,骆云翼。
对方穿着白大褂,坐在靠窗户的沙发上,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看着俊雅斯文。
这人站起来,唇角带着浅笑,温柔的嗓音像是春风拂面:“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从浴室里出来的盛云朝,因热气熏蒸的关系,白皙如玉的脸庞热的满是桃粉,乌黑的短发湿漉漉的软软的贴在头皮上,额头有几缕碎发落下来。
他身上还穿着囚服,发丝上的水珠流下来后,顺着衣领没入消失不见,裸露在外的脖颈上能清楚的看见那些留下来的痕迹。
真个人看着像是散发着清甜味道的桃子,无比吸引人。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盛云朝对骆云翼没那么冷淡,可今天却恢复了以往的冰冷,他淡淡的扫过面含笑意的医生,眼底深处带着探究:“还好。”
“原本想给你打吊瓶的,不过你的早餐还没吃,那我过会再来。”被探究的医生似乎什么都没发现,指了指一旁热气腾腾的早餐,直起了身子,单手推了下眼镜,温文尔雅的笑着开口。
盛云朝淡淡的颔首,看着骆云翼走出去,这才走到床边,打开那些早餐。
早餐时江询离开前吩咐照顾他的那些手底下的人送来的,这些日子,江询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没出现,但门口却守着他的手底下的人,昨晚上发生的动静,难道守在门口的人没发现?
还是说?
原本盛云朝挺怀疑骆云翼的,毕竟昨晚上那样的动静他都不知道,显然是被下药了。
下药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药里面,一种就是饭里面,饭都江询手底下的人打包送来的,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而且这个人故意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显然不怕被他发现,或者说,故意想让他发现!!
如果是江询手底下的人,敢这么多吗?如果不是,那就只能是这个看着温文尔雅的医生了。
做了多年律师,盛云朝见识过不少表里不一的人,所以他并没因这几日对骆云翼印象好就直接将人排除掉。
保持着怀疑,吃了早饭,他叫医生进来给他打吊瓶。
前几天的吊瓶让身上的高烧和炎症下去,这几天都巩固,当然,后续这几天,也可以不打吊瓶,但盛云朝不想回去监狱,就借机呆在这里。
他并不知道这是他的特权,因为医生的绝对权力,一般的小病要么不看要么扔给唯一一位实习医生,重病的人,就算治好了,也不会给巩固时间,直接扔出医院,有空了能来就来,不能来就算了,总之不让住病房。
要是盛云朝知道了,可能第一时间就猜出来到底谁下的手了。
打吊瓶的时候,是骆云翼亲自来的,对方穿着白大褂,面容俊雅,笑容和熙,看着就仿佛站在大学讲台上的温和教授,一点看不上会做出那等下流阴暗的事情。
盛云朝淡淡的盯着骆云翼的一举一动,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露出马脚的地方,可从始至终,医生都没任何出格的言语和动作。
等到出了病房,骆云翼脸上温柔的浅笑才淡下来,他抬起手,嗅了嗅刚才碰触过盛云朝胳膊的指腹,闻着那上面残留的淡淡的冷香味道,柔声道:“真聪明警惕。”
一直到晚上,在盛云朝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盛云朝顿了顿,开口:“进来。”
“今天的针还没打。”医生手中拖着托盘,笑吟吟的走进来。
盛云朝看着托盘里那一管已经吸好了的针,垂着眼,淡声道:“我感觉已经好了,今晚上不想打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