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的思路还停留在陆灼年的睡眠障碍上,真心实意地提出建议:“做些运动会好缓解吗?或者看入睡直播,要不?就听点?什么课,哲学?课你试过?没,那玩意谁听都迷糊。”

“我第二?学?位辅修的哲学?。”陆灼年说:“读哲学?可?以打发时间,否则晚上睡不?着会胡思乱想。”

陈则眠问:“想些什么?”

“什么都有可?能,大多是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陆灼年沉默几秒:“今晚应该会想你。”

陈则眠刚放下的心又忽地悬起?:“想我干什么,我最实际了。”

陆灼年语调平和,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惊人:“想你为什么会签一个陌生的名字,想你为何和我认识的那个陈折有很多不?同,想你为什么总是能引起?我的注意。”

接二?连三?的问题一个个压过?来?,如浪潮般连绵不?断,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收越紧。

陆灼年举起?手中的小票:“想你是有意为之,还是破绽百出。”

陈则眠不?自觉屏住呼吸,心跳剧烈收缩,仿佛下一秒就会因超负荷运动而原地爆炸。

陆灼年和陈则眠挨得很近,能很清晰地观察到对?方神态变化。

他看到陈则眠瞳孔放大了一瞬,看到陈则眠咽了下口?水,看到陈则眠倒退半步,无?意识地往后瞄了一眼,好似一只被大型野兽盯上的兔子,随时准备扭头就跑。

陆灼年轻捻手中小票,思索片刻,将小票递回给它?原本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