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和闫洛手?边,陈则眠面前?不知不觉间,就只剩了一盘怎么煮都?不会老的?嫩豆腐。

吃饭的?节奏被?陆灼年重新掌握,三人总算能缓一口?气,偶尔交谈几句了。

外面风雪肆虐,他们在别?墅里围着暖炉吃火锅,白?色蒸汽袅袅升起,人间烟火温柔了眉眼。

闫洛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幸福。

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安定。

闫洛从记事起,每天一睁眼最?期盼的?事情就是今天赶紧过去,到了晚上、到了深夜一切苦难和折磨才能暂时停止,他一遍又一遍祈祷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无比盼望自?己能够长大,能够成年,能够拥有独立生存的?能力,能够逃离现在的?生活。

有一种不能落地的?鸟叫作雨燕,一生中仅有的?一次落地,就是它死亡之时。

闫洛觉得自?己就是雨燕。

他没有脚,要一直飞一直飞。

他必须一直成长,一直往前?走,他不能停下来、也不敢停下来。

即便是在遇见陆灼年以后,暂住在射击场里面,他依旧无法逃脱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

陆少已经是他遇见过最?好、最?好的?人,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卑微和寄居感,并不会因?此消退分毫。

然而今天,闫洛却突然有了一种‘落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