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二人?都出了一身汗。

逼仄的空间里均是喘息的声音。

谢钦掀开帘帐去外头换衣裳,沈瑶也赶紧将身上的汗渍擦干净,重新换上干爽的寝衣。

随后不管谢钦,老老实实睡去角落里,却是提心吊胆,不敢轻易睡着。

一觉醒来,谢钦已杳无踪影,沈瑶避免了尴尬,慢腾腾起床梳洗,昨夜睡得不安生?,今日起来精神?便有些倦怠,她坐在梳妆台前?无精打采打哈欠。

谢钦天蒙蒙亮便来到皇帝的乾坤殿,将昨日几桩公务禀报给老人?家,

皇帝今年五十又五,留着一撮美髯须,年轻时?也曾俊美翩然。

如今上了年纪,气度犹在,十分雍容。

皇帝倚在宽塌上翻了几眼简要折子,没细看又扔回给谢钦,看着眼底略有几分淡淡黑青的男人?,嗤的一声笑出来,

“都不是多么要紧的事,值得你来回奔波?”

谢钦脸色如常,“百姓无小事。”

“啧....”皇帝露出洞察的笑意,

“朕看,你是打着议事的幌子来探望娇妻吧?就这么舍不得,丢不开?”

谢钦被戳破谎言,也没半分窘色,“她年纪小,初来行宫,怕她不适应,臣便多盯着些。”

皇帝却不信他这套说辞,看着那张冷冰冰的脸露出笑意,

“说来你们新婚也有一段时?日了,后宅还没好?消息传来?”

这话戳了谢钦软肋,他沉默时?间长了些,半晌道?,“还不曾。”

皇帝敏锐窥破他窘境,

“怎么,她心思还不在你身上?”

当初谢钦求婚,皇帝也不是完全被蒙在鼓里,与其说是谢钦解皇帝之难,还不如说是成全谢钦,在他看来,谢钦对沈瑶定?是有心思的,否则以他之才如何保不住沈瑶。

谢钦也没避讳,“尚需时?日。”

皇帝看他吃瘪的模样,哈哈大笑,“清执呀,你也有今日。”

“你这辈子顺风顺水,不成想?栽在婚事上。”皇帝幸灾乐祸片刻,又郑重道?,

“你一日无后,朕一日愧对你父亲,你父亲为救朕而死,他临终指着你托付给朕,朕心里拿你当儿子一般,你岂可辜负朕的期许?”

“明日骑射比试,你留下?,权当陪她,让郑阁老回京。”

谢钦谢了恩。

这一日沈瑶陪着谢京入林狩猎,山林如沈瑶而言便是后花园,她纵情?地在林子里狩猎奔驰,自?是满载而归,两位姑娘高兴了,商议在水泊边烤肉吃,寻了一僻静处扎了个帐篷,碧云弄来干柴烧火,闹到天黑方回别墅。

待她一身飒爽回了屋,却见谢钦早已沐浴更衣坐在灯下?看折子。

沈瑶怔怔望着他,“您回来得这样早?”

谢钦淡淡嗯了一声,未抬眼看她,只道?,“明日骑猎比试,我?在看布防图。”

沈瑶没多问,一番沐浴更衣,看着宽大的架子床,扭头与谢钦道?,

“若我?再冒犯你,你把我?推开好?不好??”这回是商量并乞求的语气。

谢钦若有所思盯了她一会儿,“好?。”

嘴里答应得好?好?的,夜里那娇人?儿滚过来时?,他照样护得紧紧的,后来实在忍不住了,贴着她后颈吻了吻她发梢,将那笔直的玉腿给合拢,隔靴搔痒。

招惹了他还想?全身而退,门都没有。

翌日便是各国骑猎比试。

谢钦早早换了官服去讲武场调度防务,沈瑶醒得晚些,想?是昨日在山林里累坏了,夜里睡得格外沉,对谢钦的行径一无所知,只是撑起床沿起身时?,腿侧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