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今后是要当家的人,这样吧,从今往后由她协助她二嫂执掌谢家。”

沈瑶仿佛被雷击中,连着舌头都僵住了。

当个闲散的太太不好嘛,为?什?么非要把她推出来。

“母亲...”她扭头过来,笑得比哭还难看,“我...”

“不怕。”老太太和颜悦色安抚她,“待我过世后,你们必定是要分家的,届时你与钦儿独立门户,整个侯府都要交在你手里,此时不历练更待何时?”

沈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看来是推脱不过去了。

细细一想,她坐在一旁吃吃瓜子看看热闹,总归做个没心没肺的活菩萨,再不济帮着二夫人算算账目,她今后要经营庄子,寻二夫人学学本?事也?未尝不可。

老太太这句话不仅是说给沈瑶听,也?是说给所有谢家媳妇听。

聪明?人很快领悟了老太太的意思。

眼下?因?为?老太太尚在,大家一屋子人窝里斗,无伤大雅,待将来她老人家过世,谢钦与沈瑶必定分府出去,届时谢家其他几房境遇便?大为?不同。

沈瑶是首辅夫人,将来大家都要看她脸色过活。

她嫁过来这数月,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待分了府,与各房自然也?没多少情义可言,与其等将来上杆子讨好,还不如眼下?让沈瑶参与谢家家务,与各房来往密切些,也?好攒些人情体面。

姜还是老的辣。

这句话一出,无一人敢置喙什?么。

二夫人飞快权衡一番,第一个附和,“甚好,有六弟妹帮衬我,是我之幸,还是母亲想的周到,媳妇自愧不如。”

三夫人也?紧接着起身施礼,“儿媳也?看好六弟妹。”

大夫人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忍了半日,也?勉强露出笑容,

“有六弟妹这个公?道人,我也?就放心了。”

老太太很满意,她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沈瑶,自然也?要替她铺路,与二夫人道,

“老二媳妇,瑶儿年纪轻,诸务不熟,万事还是你拿主意,你管内,她管外,小事你多盯着,大事让她参详参详。”

二夫人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沈瑶是首辅夫人,外面的事多让沈瑶出面,家里闲杂小事便?别叫她费心,不得不说老太太终究是偏着小儿媳妇的。

老太太随后又交待沈瑶,“黎嬷嬷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家里各路门道没有她不清楚的,让她协助你,你不必担心。”

沈瑶大大方方点了头。

一桩大事落定,老太太吩咐下?人将绸缎悉数抬上来。

二十多个箱子,琳琅满目摆着各色绫罗绸缎,

老太太让熟悉她喜好的嬷嬷象征性挑了几匹,随后让大夫人先?挑,大夫人谦让,二夫人也?谦让,三夫人不好当出头鸟,最后把沈瑶给推了出来。

十多条长案摆在敞亮的明?间?,各色布料分门别类陈列,先?挑的人反而有些束手束脚,不敢多挑,也?不敢挑太好的,显得没有谦让之心,沈瑶挑了几匹素净的提花绫,两匹银红秋香的软烟罗,又替谢钦挑了几匹湛色或苍青的提花缎。

老太太嫌她挑的过于素净,亲自上阵给她选了几匹湘妃色和海棠红的织锦,

“新媳妇不给自己装扮的漂漂亮亮,打扮老气横秋作甚?”

最后塞了一匹极其柔软舒适的云雾绡纱给她,“这料子金贵,满京城也?没几匹,你拿一匹去。”

沈瑶捏在手里果然软得不可思议,就仿佛是有水浪在掌心拂过似的。

她从未用过这么好的料子,想必价值不菲。

老太太悄悄告诉她,“这东西?只有三匹,我留一匹,给你一匹,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