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奶奶笑笑不说话。
她就是个传话的,任由大夫人大老爷说什么,她都不回嘴。
大夫人反倒自个儿气了一肚子。
宁英眼底寒霜密布,“我与郑家已?无瓜葛,任你们花言巧语,威逼利诱,我也?不可能回去。”
这回换郑三奶奶身旁的婆子回话,
“禀二奶奶,太姥爷吩咐,您若不肯回去也?成?,那?便在宁家替我们二爷守丧,二爷的衣冠咱们也?搬了来,少爷也?领了来,你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也?可全了二爷与二奶奶夫妻情分。”
大老爷猛地一拍桌子,
“放肆,你们这是没事?找事?!”
嬷嬷将脖子一缩,连忙闭了嘴。
但凡宁家人动怒,郑家人便不吱声,大老爷对着孤儿弱妇是浑身的劲使?不出?来,怒火攻心,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其实大老爷心里已?有了一番思量,实在不行,就说宁英是为母亲大寿而回府,如今住了一段时日,再回郑家继续守丧,待期满亦可回来,这是眼下挽救宁家名声最好的法?子,宁家在朝中为人敬重,若是今日名声败尽,后果不堪设想。
可惜,大老爷实在不想低这个头,就像是往日一个唯唯诺诺的属下突然在他面前?趾高气昂,大老爷心里那?口气没法?顺下去。
宁英那?张脸平日便没什么血色,此?刻越发白的阴森,她眼神?发凉,
“你们不就是想要我给个交待么?”
郑家人看着她露出?几分畏惧,宁英在郑家说一不二,就连郑家族长也?奈何不了她,她们不敢正撄其锋,诚然,也?无需说什么。
宁英忽然起身大步朝外头去。
大老爷夫妇摸不准她要做什么,一行人急匆匆跟了过去。
刚跨出?门槛,却见那?宁英一身雪衣冲到那?衣冠人偶前?,袖下银光一闪,薄薄的刀刃划破她脖颈雪白的肌肤,一大片鲜红溢了出?来。
她如同一片枯叶般扑倒在地,汩汩鲜血在她身下慢慢绽开,被绚烂的夕阳映衬得如同一朵火红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