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游客不多,走在寂静的雪地上,岑遥说:“你发给我的文档和私信,我都看过了。”
谢奕修侧眸去看她:“那你原谅我了么?”
岑遥假装思考了一下,说:“看你表现哦。”
谢奕修的眼底多了一分笑意:“好,看我表现。”
往前走了一段路,岑遥又开口道:“其实我当时那么生气,是有原因的。”
顿了顿,她接着说下去:“我很早就开始崇拜你了,在我心里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接受不了你做任何不好的事情,不仅是骗我,还有浪费你自己。”
谢奕修低声说:“遥遥,对不起。”
岑遥摇摇头:“但是后来我想,我对你的要求有点太高了,之前我们班的读书角里有一本家长捐的《维特根斯坦传》,那本书小朋友看不懂,我有一天拿起来翻了翻,它还有一个副标题叫‘天才之为责任’,是说作为天才的人必须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我对你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潜意识里觉得你必须是那种不可以犯错的人。”
她轻轻晃了晃被谢奕修牵着的手:“可是不犯错,好像没有人能做到,对不对。”
明朗的日光落在身上,岑遥又跟谢奕修说了很多。
她说自己买了新车,把车身改成了像早春樱花那样的粉色,已经上路开过好多次,还说她看到以前发给他的私信,想起了很多本已经忘记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突然有些懊恼:“所以第一次回我的就是你,不是你的工作人员是不是?”
谢奕修抬了下眉,不动声色地问:“第一次是哪次?”
岑遥不假思索地答道:“就是我叫你老公的那次。”
她看到谢奕修偏过脸忍笑,才意识到他是故意的。
岑遥生气了:“谢奕修!”
谢奕修逗着她道:“乖,再叫一声。”
岑遥说不叫,又气呼呼地说:“你不是说以后不欺负我了。”
“这个也是欺负你?”谢奕修隔着手套捏了捏她的手,眼神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岑遥总觉得他还省略了什么话没有说。
谢奕修陪岑遥走进游客中心租雪具,岑遥听着他跟那些外国人用意大利语流利地交流,才意识到原来他会说这么多种语言,那些听不懂的单词掠过他的嘴唇,好似都带上了淡淡的清冷味道。
“你会讲意大利语呀?”岑遥问。
谢奕修说:“会一点,因为比赛的时候要跟很多国家的车手交流,多少都学了几句。”
问过岑遥的鞋号,谢奕修从工作人员那里把雪鞋拎过来,陪她去储物柜附近换鞋。
雪鞋很沉,岑遥坐在长条椅上,开始推鞋子后面的卡扣带。
卡扣有些干涩不灵便,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合上,指尖都有些泛红了。
正要向谢奕修求助,他就已经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扶着她的小腿,另一只手帮她扣雪鞋上的卡扣。
谢奕修的手很大,岑遥的小腿被他握着,能感受到从他掌心传来的力道。
某些记忆被唤醒,岑遥还记得那只手曾在自己身上留下怎样的痕迹,她直起身,撑在身侧的指尖下意识地收了收,耳廓也跟着热起来。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谢奕修蓬松细碎的黑发,和非常高挺的鼻梁。她正出神,他就已经帮她把卡扣调整到了合适她腿围的松紧,卡上了扣子。
“这样可以么?”谢奕修抬头问。
岑遥回过神,不太自然地偏开视线点了点头。
谢奕修好像猜到她为什么走神,用漆黑的眼眸盯了她几秒,站起来的时候,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岑遥是第一次滑雪,谢奕修给她租的是比较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