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在他后背:“这叫意外吗?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神经病啊。”

“合着我是同性恋你就充实了?”岳洋背过手去扯住他裤腿扔开,“我看你闲出毛病来了。”

路子明又踩上去:“充实,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同性恋呢。”

“我草,谁见过啊。”岳洋干脆靠在他脚上往后倚,“我也想见识见识。”这是彻头彻尾的大实话,如果能遇见个同类,哪怕不是用来谈恋爱,也是件天大的好事,“听说一班有个女同性恋。”

“谁啊?”

“就是那个,谁来着,萧黎。”

“同性恋个头,那是周仁的女朋友。”

岳洋挨了路子明一脚,失去重心翻倒在地,索性在他身边并排躺下:“不是吧,周仁这恋爱谈得这么隐蔽?”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以为周仁为什么爱跟徐大伟对着干?还不是因为徐大伟是萧黎的舅舅,知道他们两个谈恋爱之后发动所有老师监督……”路子明漫不经心地随口说八卦,岳洋只听真切了前几句,剩下的都模糊不清。他望着天空,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在余光里路子明的身上,闪念间就想这么天荒地老下去。

等路子明八完了徐大伟和周仁的爱恨情仇,他居然睡着了。

路子明鄙夷地哼出一声,起身把手臂搭在膝盖上发呆,午后的风携些许凉意掠过他的刘海,一双难得沉静的眼睛在阳光下眯了起来。

路子明不是在耍帅,他的确很惆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惆怅比岳洋的深刻得多。

路子明是老来子,路父已经年近六旬,路母也年过半百,还有个大自己二十岁的姐姐嫁在县城。按理说,采石场经营得不错,家境殷实的路子明没什么好苦闷的,但就是这个采石场让他觉得自己的一辈子都要被埋葬了。

传男不传女,风俗如此。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路子明必然要老老实实地守住家业,何况父母年纪大了,跑得太远就是自私和不孝,他承受不起这份自责。

对路子明来说,大学只是个必经的体验,根本改变不了命运。

“无聊。”路子明对着空旷的操场上说出声来,想做点与众不同的事却毫无头绪。过了几十秒,他罩住身边的岳洋吻了下去。

岳洋睡得很轻。

他几乎立刻意识到有人在亲自己,嘴唇的触感非常熟悉绝对是路子明的没错,一睁眼,正好与路子明四目相对。

路子明的脸蓦地红了,嘀咕一句“我草”,用手腕蹭着嘴站起来,像是亲了多么恶心的东西。岳洋胳膊撑地支着上身,呆愣愣地看他走远的背影,跳起来跟上去。

“路子明。”

“……”

“路子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