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岳洋抽了抽鼻子,把小兄弟塞回去洗手回教室。
路子明正趴桌上眯着,听见响动睁眼盯着岳洋看。岳洋没搭理他,抓起桌上的考卷往抽屉里一塞,径自趴下给他个后脑勺。
“哎,”路子明拍拍他胳膊小声说,“你考得不错啊。”
岳洋正在考虑人生命运的大事,抬了抬胳膊表示“你给我滚边”。
“你他妈……”路子明意欲骂他小心眼,想想踢人家小兄弟也确实不对,缓下语气说,“上课讲卷子的时候能不能让我看看。”
岳洋烦了:“看你自己的去!”
全班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路子明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啪”一声把卷子残骸拍在桌上:“我低声下气地求你你不爽是吧,信不信我把你的也撕烂了!”
岳洋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撕了:“我看你撕什么!”
路子明大怒,一捶桌子站起来:“你找碴儿是不是!”
“他妈到底谁找碴!”
两人就这么扭打成一团,被巡查的老师逮个正着,立刻押送办公室进行激烈的批评教育。路子明用指节堵住流血不止的鼻子在一边尿急似的抖腿,岳洋嘴唇渗血肿着眼眶笔直地站着,两人哼哼唧唧地交代错误表示一定反省好好做人并且接受罚站两节课的处置,好不容易打发了一众闻风围攻的老师们。
“这下真的是用不着卷子了。”等办公室里清静下来,路子明用胳膊肘捅了捅岳洋的腰眼。
岳洋勉强笑了声附和他的幽默感,心里却流泪呐喊:我招谁惹谁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我的未来怎么就这么无助!我的前途怎么就这么黯淡!我这是造了哪门子孽啊我!
他真的哭了。
路子明耳朵挺尖,听见浓重的鼻音一转头看到岳洋哭得鼻涕都出来了还硬挺着不出声,忍不住讽刺他:“我说岳洋,你怎么这么不带种了?都是挨过揍罚过站的爷们儿,你哭屁呢。”
“哭的就是屁。”岳洋拧了拧鼻头,把鼻涕抹在办公桌底下。
路子明乐了,踢他:“行了行了,我成绩垫底都没哭,你不就撕了份卷子么。”
岳洋哪有心思和他争辩,只恨眼泪就是忍不住,还越忍越汹涌,这一来路子明就急了。“大哥你行行好,再哭下去就好像我欺负你似的,我给你踢坏了还是怎么着?你……”
正说着,岳洋肚子发出震天响的咕噜声。
路子明鄙夷地看他一眼:“原来你是饿得哭。”
我的一世英名啊!岳洋哭笑不得,看在路子明眼里那就是哭得更凶了。他知道抢了别人的馒头踢了别人的裆把人弄哭是不对的,不好意思再刺激岳洋,等他平静下来撕一页贴在墙上的什么通知揉软了递给他:“擤擤鼻涕,今天晚上我请你吃烧烤。”
岳洋接过纸团展开糊在鼻子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用。”
“哎呀我请你吧。”路子明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嘴脸,“今天确实我不对在先,给你赔礼道歉。”
“好,行。”岳洋这么说只是希望迅速结束谈话,跟这个出不了校门的住宿生纠缠这个话题根本没有必要,只当他就这么一说,自己就这么一听。没想到下了晚自习路子明就跟同宿舍的兄弟嘀嘀咕咕交代怎么把被子卷成以假乱真的空心被窝,勾住岳洋肩膀拖下楼往停车区走。
“你还真请啊?”
路子明弯腰在他胯下一捞:“废话。”
“靠,”岳洋赶紧抓着他手腕往后退,“你一天不弄我难受是吧?过十五分钟就锁校门了你怎么回去?”
“翻墙。”路子明用膝盖顶他肚子,“抓紧时间,我知道有个店特别好吃。”
岳洋没辙,骑着自行车七扭八歪找到路子明说的那个烧烤店,后者很激动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