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戳他的额头,“贪心。”
崔珏想起身,却?被她按了?下去,他只能?老老实实躺着,陈皎俯视他道:“我?在宫里给你留了?一处寝宫,你可随意进出,但后宫不?行。”
崔珏不?痛快道:“合着你这是要把我?当牛马用,既要我?伺候你身心,又要我?兼顾国事?”
陈皎:“崔郎君不?乐意吗,那我?换别人?。”
崔珏没?好气道:“我?还没?死呢,还能?折腾。”
他委实被气着了?,陈皎耐着性子哄他,亲了?他一下。崔珏得?寸进尺,“我?干两份差事,得?拿两份工钱。”
陈皎又亲了?他一下,他勾住她的颈脖,滚到了?榻上?。两人?小别胜新婚,腻歪了?阵儿。
他到底喜欢这个女人?,干三份差事都行!
待到腊月十八登基大典那天,天不?见亮陈皎就被许氏催促起床梳洗。马春备上?温羊乳给她垫肚子,陈皎困得?不?行,哈欠连连,稀里糊涂问:“这才什么时辰?”
许氏和江婆子在一旁手脚麻利伺候她更衣,说道:“莫要误了?祭祖的时辰!”
按照大典流程,新皇帝得?先去祭天地宗祠。
而京中的百官们也已起了?,个个穿戴官服整理行头,因为今天是极为重要的日子,断不?能?出任何?差错。
大冬天的天不?见亮就起,委实要命,陈皎像木头似的任由宫人?们忙碌捯饬,上?妆绾发?,妆容下得?极重。
因着是登基,而非婚嫁,故而许氏认为妆容应该霸气些才好,这样才能?压得?住场子。
苏氏也过来帮衬,觉得?陈皎的妆容还不?够霸气,于是亲自上?手把眉毛上?提,眼尾上?挑,那股子劲劲儿的凌厉一下子就出来了?。
马春赞道:“还是苏太妃厉害。”
苏氏道:“今儿可是咱们女郎最风光的时候,断不?能?被那些老爷们压了?场子。”
陈皎抿嘴笑,“苏太妃所言甚是。”
人?们七手八脚忙碌,待陈皎穿戴好冕服,行至衣冠镜前,对镜中人?打量了?好一番,才满意道:“这身甚好。”
为了?使体态更为威仪,她特地把鞋垫加高了?些。
铜镜中的女郎头戴冕旒,不?怒自威。玄色与正红相撞,金丝灵动交织,因着常年混迹于军中,以至于她身上?带着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匪气。
那种匪气包裹在华裳之下,平添出几分不?容亵渎的冷酷与威严。
许氏也觉得?自家闺女镇得?住场子,因为她的样貌没?有女儿家的柔和,而是英气蓬勃的锐利,不?笑的时候压迫力十足。
似心有感慨,许氏忍不?住道:“我?儿当真跟以前不?一样了?。”
陈皎:“阿娘,不?管儿身处何?方,是何?身份,始终是你许惠兰的儿,就像当初在申阳相依为命的儿。”
许氏重重点头。
也在这时,外头传来内侍的声音,说该出发?了?。
一行人?这才离开前往太庙祭祖。
今日的陈氏已非往日的陈氏,百官商议后,重新取了?新的国号雍。
年号则是永和。
天色蒙蒙发?亮,从临华宫到太庙得?走好一阵儿,因为是皇帝亲自祭祖,得?走过去。
这时候百官已经?陆续到了?外宫等候,人?们相互寒暄,大部分都是跟着陈九娘一路打过来的,对她登基自然没?有异议。
待天色彻底亮开后,受命前去祭天地的官吏回来,陈皎也于太庙祭祖完毕。
接下来便是到乾德殿受百官跪礼。
陈皎一点都不?嫌仪式复杂繁琐,这可比婚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