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乘教要利用他们,需得像关押畜生那?般分笼关押,并且还要按时服用镇定的药物控制他们随时发狂。
从大夫嘴里了解到这一情形后,陈皎隐隐意识到没有离开的义军就是大乘教豢养的储备工具,倘若把那?些正常的义军驱散,那?工具不就大量减少了吗?
鹤庄郡离中幽这边近,那?王学华听到中幽已经被官兵管控,特地回来过?一趟。
他把从鹤庄探听来的消息告知陈皎等人,说那?边的义军有上千人,大部分是正常的百姓,管理得非常松散。
但分堂内部就把控得严格,寻常人根本无法接触。据说能服用弥香散的信众都是亲信群体,一般人还没那?资格。
陈皎被气笑了,啐道:“这都是什么?狗屁教,故弄玄虚,明明是害人的东西,搞得神神叨叨。”
王学华无奈道:“可是那?些信众深信不疑,通常管理松散的都是起哄的信众,没什么?主心骨。小的把这边分地的事传过?去,许多都散了,但有一部分跟中邪似的,对大乘教死心塌地,个个都盼着服用弥香散得到拯救。”
裴长秀皱眉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如此?冥顽不灵,杀了也无妨。”
王学华:“裴都伯所言甚是,但怕就怕咱们惠州的兵一过?去,那?些信众就被投喂弥香散,到那?时,就算只有数百人也够得我们杀了。”
陈皎:“还是得先把分堂堂主处理掉才行。”说罢看?向谢必宗,问,“崔郎君呢?”
谢必宗道:“家?主说头痛,似受了寒,服了汤药歇着。”
陈皎皱眉,“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谢必宗:“还请九娘子体谅,每到冬日家?主就难熬,再加之?这些日又东奔西跑,事情多,难免吃不消。”
陈皎闭嘴,那?厮简直娇弱得跟大姑娘似的,比她还不如。
稍后她去官舍看?崔珏的情况,室内烧着炭盆,崔珏病歪歪躺在榻上,药香弥漫,令她皱眉。
见他像死狗似的精神颓靡,陈皎坐到床沿戳了戳他,崔珏有气无力道:“别?戳,还没死。”
陈皎失笑,打趣道:“你怎么?这般孬,才二?十出头的老爷们,比我还经不起事儿?。”
崔珏懒洋洋道:“南逃时留下的病根。”
陈皎闭嘴,沉默了一阵,才问:“大夫怎么?说?”
崔珏:“老毛病,死不了。”
陈皎有些无语,心里头原本有打算,但见他病歪歪的,也不好意思说。
崔珏一眼?便瞧出了她的心思,故意道:“我是你陈家?养的狗,有什么?吩咐,你这个做主子的尽管吩咐。”
陈皎偏过?头看?他,“我可没这般说。”
崔珏嗤鼻,“你不是要训狗吗,只管训。”
陈皎默了默,“一条病狗,有什么?好训的?”
崔珏:“……”
冰凉的手忽地摸到他的额头上,崔珏受凉哆嗦了一下,陈皎欣慰道:“还好没有高热。”
崔珏把她的手拿开,“莫要乱摸。”
陈皎非要乱摸,手伸进他的被窝,暖呼呼的。崔珏无语把她的手拿开,却被她握住,“我想借你一个人。”
那?时他的手温暖,她的手冰凉,崔珏想抽开,却被她抓握得紧。
“借汪倪?”
陈皎点头,正色道:“汪倪功夫厉害,又独来独往,我想借他去鹤庄探一探大乘教分堂里的情况,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把分堂堂主的首级取回来更?好。”
崔珏想了想,淡淡道:“这事他倒擅长。”
陈皎心中一喜,谁知崔珏道:“你想借他也无妨,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且先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