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像是一把刀子，把他已经结痂的伤口血淋淋的割开。

教授撇开了眼睛，靠在了椅子上，全身都在颤抖。

“怎么？陆教授，连看都不敢看？这么说来，这篇报道，也并不是无中生有的了，我们之所以让你在这里坐了这么久，是因为我们花了点时间证实了这篇报道里说的事情，宁化，你妈还有余柔，这些……全都是可以查得到的，非常巧，他们三个人现在都不在了”

陆言长吐了一口气，看了他一眼，“可以抽烟吗？”

方子铭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了一包中华，连着打火机一起推了过去。

陆言吐了口烟圈，镇定了不少。

方子铭又继续猜测，“还不说啊？那就让我来大胆的猜一猜，你和你母亲从小被你父亲抛弃，你母亲为了生计委身于宁化，但是可惜，这个宁化并不是什么良人，对你母亲非打即骂，甚至逼她出去接客，你们那时候很穷，只租得起一个开间，我猜你有时候根本来不及避开，看到了你母亲工作的全部过程”

警察的话说的很文雅，但是每一个字，都在把当年那些残忍恐怖的记忆生生往他脑子里逼。

“那些恶心的声音充斥着你的耳朵，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无数次的在你眼前飘来荡去，你很害怕，你想逃离，可是你那里也去不了，你想打他甚至 網 站 ： ?? ?? ?? . ?? ?? ?? ?? . ?? ?? ??杀了他，但是那时候你还很小，力量还很弱，你做不到，你懦弱！无能！只能每天躲在被子里哭，那些记忆每天晚上缠绕着你！让你失眠！痛苦！

你想报仇！一日比一日强烈，于是你扒上了慕氏总裁慕衍，你大哥也把你认了回去，你终于有了报仇的能力！偏偏就是这么巧，宁化失踪了，突然就没有任何消息了，余柔死了，一场巧妙的医疗事故，还是这么巧，和宁化长得八分相似的许昱同学也死了，你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方子铭自信满满，坐正了身体，“让我来告诉你，你是怎么杀了他的！农学院想让你出资建设研究场所，派了许昱来和你联系，看见了他那张脸，你当时就不受控制的想要弄死他！于是，就在昨天，你假意在家里过冬至，还邀请了朋友一起来玩，席间以接到电话为由，去了学校，把他拖到了小树林，然后杀了他对吗？不仅如此，宁化也是你杀的吧，余柔也是，都是那个叫慕衍的，给你擦的屁股？嗯？这可是连环凶杀案……大案……慕氏国际，华氏地产，都脱不了干系！”

“哈哈哈哈哈哈……”教授大人按灭了烟头，弯着嘴角突然发出了一阵瘆人的笑，方形的眼镜片里散漫着能把人吞噬的深渊，“方警官，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许昱和宁化，一点都不像”

“你终于承认了？”

“承认什么？”

“关于宁化和你母亲”

“是真的”

“还有余柔的死”

“是真的”

“你杀了余柔”

“医疗事故”

“你杀了宁化？”

“你猜”

“你有心理方面的疾病”

“有”

“和你年少的经历有关”

“是”

“你杀了许昱”

“没有”

“没有你的DNA为什么会在现场？！”

“这是你要解决的问题，不是我！”

“你杀了许昱！因为你有病！”

“我是有病，但是我没有杀他！”

“精神分裂，你杀了人你不知道！”

“不是精神分裂，是创伤后应激性反应”

“你看过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