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霆和她未婚妻是初三上午来的,老慕总和华家向来都没什么交情,更何况是华霆这样的后辈。
老慕总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华霆是为了谁来的,在茶室里同他聊了一会儿,只不过陆言还是不太爱搭理他。
初四一大早,雪停了,慕衍与陆言给妈妈扫了墓,准备了一车礼品,去了杨柳山。
雪后的杨柳山美得不可方物,天和地都是一样的颜色,像是被喧嚣的世界遗忘了,静谧祥和,远远的看去,树梢上,草地上,高高低低的梯田上都落了白,唯有那一汪浅浅的湖亮得像是一块玉。
陆言那栋被烧得小木屋,残垣断壁横横斜斜,被清亮的雪色装点得宛如一幅艺术品。
隔壁的几户人家门口都贴着红红的春联,门口残留着破碎的鞭炮纸。
慕衍和陆言拿着礼品,带着阿柴,家家户户的拜年送礼,所有的村民都乐得合不拢嘴。
陆言是在这个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的,那么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就都是慕衍的恩人。
邻居家的大婶看见慕衍都有些不认识了,愣了好久才想起来,“是你啊,小伙子,穿上大衣这么帅,跟个小少爷似的,和夏天来的时候那傻样完全不一样,小言的房子烧了到现在还没盖,晚上住我们家吧”
“不了不了,晚上我们还回去,就是过来给您拜个年”
大婶依旧非常热情,“那到我们家吃饭吧,我给你们炖牛肉”
说到吃饭,好多村民都邀请他们留下来一起吃饭了,这两人本想拒绝,但后来实在推脱不下,就商量着,一家做几个菜,用几张桌子拼在户外,大家一起吃,热闹热闹。
陆言被人拉去帮忙了,慕总则是被几个小孩子缠着放炮。
不得不说,这农村里的小孩儿过的是真快乐,能开辟各种放炮的姿势,比如给鱼雷扔水里炸鱼,给炮插牛屎里炸得屎花四溅,更绝的是扔在牛棚里,鸡窝里,鸡飞狗跳,各种家禽一顿嗷嗷嗷。
这顿饭也吃得很开心,席间,还有人给他们介绍,“对了,小言,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村明年就要拆迁了,好像是一个姓慕的公司,之前来联系我们说,会给我们赔一笔拆迁款,有好几百万,还在城里给我们盖了一栋回迁房,设计图我们都看了,可气派了,他们联系你了没有?”
“是我,我就姓慕”慕总笑着说,“这个项目是我亲自批的,我烧了他的房子,这不得给他盖新的吗?最后一次会议我让他们准备了两个拆迁方案,这里我打算开发成旅游景区,将集市那边的街道盖成古风小镇,魅城沿海,山景本来就很缺乏,人流量应该不成问题,大家不愿意去城里的可以在小镇上做点生意,也有个收入来源”
他这么一说,村民们都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离慕衍近的几个甚至都保持了距离。
慕总倒了杯酒,站了起来,“大家都不用这么拘礼,还是像以前一样,可以叫我小慕,我们家陆先生,从小在这里长大,承蒙各位照顾,我先敬大家一杯,你们把他当做家人,那就是我慕衍的家人,以后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我”,他仰头,将这一杯厚重的酒饮进了腹中。
时尽黄昏,他们爬上了村子里最高的地方。
山林树木泛着浅浅的白色,湖泊田野都尽收眼底,几十公里外城区高高的写字楼也若隐若现。
慕衍指着面前的景色,分着区域给他介绍,“主人,看见了吧,以这里为界限,那边一整片,都是风景区,我们的大别墅就在风景区边上,游泳池,运动场,还有你喜欢用来钓鱼的莲池,全都有,那边那一块划给了诺里斯普大学的农学院,给他们做学术研究,你不是喜欢种菜吗?这边这一大片,是我专门让他们空出来的,你想种什么都行
后面那个山头,建了一个高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