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能完全治疗,能拖延些时间也是好的。
许久没能等到清霁月的下话,童湛言主动道:“如果你们只是想要更多的蔬果,我可以保证有条件的话我会尽量多种些,直播间我也不会关,我知道的都会尽量告诉你们。”
清霁月没说话。
童湛言又等了会儿,依然没等到后话后,起身去洗漱。
他忙完再进门时,清霁月依旧如同之前那样坐在原地,甚至连垂在肩上的发丝都没动过。
童湛言向着自己的床而去,白天训练,夜里种地,他已经累了。
“尽量多种些……你能种多少?几百亩地?”清霁月的声音突然传来。
童湛言铺床的动作不停,“可以。”
“低感染率的种子呢?”
童湛言在床边坐下,“可以。”
童湛言觉得他说得有点多了。
这种时候说得越多,对他反而越不利,因为这些在未来都有可能会变成刺向他的剑。
“所有种子都能?”
因为那个人是清霁月,童湛言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大部分能吧。”
他还没自大到敢保证所有作物都能种活的程度,种植简单,却又不是那么简单。
童湛言坐到床上,准备躺下。
“好,那我帮你。”
童湛言欲要躺下的动作停顿,他抬头看去。
对面,清霁月正直直看着他,一双眸中是黑暗都无法掩盖的锋芒,“你不想选择,那就不选。你不想被束缚,那我就帮你挡住那些想要束缚你的人。你想做自己,那我就替你筑起无人能逾越的城墙。”
那双眸的注视下,那铿锵有力的话语中,童湛言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他的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加速,它像是恨不得从他心口跳出来。
“这些我都可以为你去做,这些之外,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清霁月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哀求,那让他声音都多出几分哭腔,“你懂得那么多,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我父亲还有我爷爷,他们快要死了……”
他不怕承担起责任,也不怕站到战场最前方,但他怕一回头发现就剩他一个人。
听着那哭腔,童湛言拉着被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然后在某一刻它们又缓缓放松,连带着他体内停止流动的血液也重新流动。
童湛言避开清霁月过于灼热的视线,躺下,“我尽量。”
“那就这么说定了。”
童湛言苦笑。
见识过这世界这些人的挣扎,他并不反感能帮帮上一把,但很多事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对面传来动静,清霁月也躺到床上。
屋内很快安静。
童湛言一双眼始终注视着天花板。
他的心脏还在用力鼓动,他脑海中都是清霁月直直望着他的那双眼。
那双眼坚韧而充满锋芒,就好像前方再糟糕就好像粉身碎骨,他都能替他劈出一条血路来。
感觉着心脏再次加速的跳动,童湛言闭上眼翻身侧躺。
清霁月有未婚夫,而且他还是个男的。
夜里睡得晚,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童湛言站到操场上时整个人都还昏昏沉沉。
昏昏沉沉得魔鬼王看他的表情都变得奇怪,就好像他想要冲过来狠狠揍他一顿,可又强行忍住。
魔鬼王想收拾人什么时候会忍着?
“二十公里。”魔鬼王道。
他们平时都是跑十公里,今天突然加倍,一整个班的人却没有一个敢抱怨,甚至都没人敢变下脸。
转过身,一群人快速向着跑道而去。
“童湛言。”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