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凌岩笑了一下,硬朗的线条柔和了下来,看得边上跟着的人都不由地有些侧目,“是我没注意看路。”
早在那次春梦过后的第二天,和简知白有关的资料,就全都被送到了他的手中。那个时候,凌岩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当初将凌野送到了医院的学生。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从凌野那里看到了简知白的照片,才会将对方当成春梦的对象,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连他的存在都不知晓,更不可能像梦里那样,喜欢他到了能够忍住羞耻,脱光衣服勾引他的程度。
那只是个基于他脑中的欲望和幻想产生的,有些过分真实的梦境而已。
但是,即便再清楚这一点,那份在梦中产生的欲望与怜爱,却依旧没有消减分毫。
喜欢上一个梦境里的人,这件事光是说出来,都会让人觉得可笑。可凌岩却能够感受到那份盘踞在胸中的真切感情。
然而,他不可能为了这种理由就将一个干净得过分的孩子,拖进与自己有关的泥淖当中。
无端地觉得眼前的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简知白张开口,正要再说点什么,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了声音:“小白?”
“你怎么过来了?”穿着白大褂的简平希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特殊的气质,他看过来的视线当中带着几分好笑和无奈,“不是说好我晚上去接你的吗?”
“我办公室可不在这边,”侧头和病房里的人说了句什么,简平希朝这边走了过来,“肯定又迷路了吧?”
38在小叔公家过夜
“……我就快找到地方了。”简知白鼓了下脸颊,小小声地为自己辩驳。
他和简平希从小一起长大,就是自己趴在泥巴堆里哭的样子,对方都早看到过了,自然没有那么多和别人相处时的顾虑与拘谨。
一旁的凌岩却是忍不住对他的样子感到有点意外。毕竟就他所知,这个人的性格想来都是清冷疏离,从不会在人前表现出太过亲昵的姿态来。
不过……果然,无论是谁,在真正亲密的人面前所显露出的模样,总都还是和其他人面前有那么点不一样的。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简知白闭着眼睛,轻颤着羽睫,怯懦而羞赧地将嘴唇贴上来的情景,凌岩顿时感到心口一热,看向简知白的视线当中,也带上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这个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会是他梦里的样子吗?
“嗯,我知道。”视线在边上的凌岩身上扫过,简平希笑着伸出手,正要揉一揉简知白的发顶,却在看到他有些泛红的眼眶后顿住了动作,“你……”他的脸上浮现出少许迟疑的神色,“……哭过了?”
而且还哭得很厉害。连眼睛都有点肿了。
简知白微微一愣,有点慌乱地移开视线,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是,我……”他张了张嘴,出口的话语由于紧张而有点结巴,“我就是,做了个梦。”
“醒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简知白不怎么擅长说谎,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略微蜷起,目光也心虚地落在了简平希插在口袋里的一只手上。
“是吗?有时候确实是会这样呢。”简平希轻声笑了一下,没有戳穿,侧过头看向一直没有离开的凌岩,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这位是?”
对上简平希的双眼,凌岩略微蹙起了眉。
这个人表现得很礼貌,可他确确实实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被隐藏得很好的敌意。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简平希,视线在简平希胸前别着的铭牌上扫过,看清了上面的名字,凌岩眉头拧得更深对方为什么会有这种态度,自然就只有一个理由了。
看向一同朝自己看了过来的简知白,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