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清正自律,习惯了压抑所有弱点怕疼,爱甜,还有一切有可能会反受其害的欲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别人对正则侯的期待。
然而赵昀却是扶着风的烈火,轻而易举地点燃他内心那片干枯落败的荒原,将他烧尽,将他吞噬。
他让他有了无法抑制的、鲜活的欲求。
抚着他硬挺的性器,赵昀失笑一声,去咬他的下嘴唇,再问道:“裴昱,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这样起兴致?”
赵昀知道裴长淮脸皮薄,说一句轻亵无礼的荤话就能惹他的恼,也不咄咄逼人,只缠着他吮吻不休,一心求欢。
他心里还带着恨,吻他越来越似撕咬。
他自然恨裴长淮,无法不恨。一提起谢从隽,裴长淮就对那人带有无尽的仰慕与爱护,看到裴长淮为谢从隽失魂落魄的样子,赵昀就恨得发疯。
赵昀虽出身微末,但只要他想得到什么,无有得不到的。不想竟在他最是春风得意之际,遇上一个谢从隽,在裴长淮眼中,他连跟此人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赵昀不曾在任何一个对手面前这样的挫败,这样的沮丧。
他想,怎么裴长淮仰慕的不是他呢?怎么裴长淮爱护的不是他呢?
心底一声声质问堆起一层层酸意,赵昀吻他吻得越发狠了。
裴长淮唇上又痛又麻,偏头躲了躲,赵昀也顺从地停下亲吻。两人距离不过咫尺,赵昀注视着他湿黑的眼睛。
裴长淮天生一股矜贵,尘埃与卑劣不染他的眼,以往裴长淮总喜欢目不转睛地逐着他的身影,赵昀从前心头欢喜,如今只觉可笑。
谁知道他真正在看的是谁?
赵昀抬手覆住裴长淮的眼睛,一口咬在他颈间凸起的喉结上,恶声道:“不许再看我。”
他捞起挂在床头的白纱,蒙住裴长淮的眼睛。
裴长淮一失去视觉,其余的感官变得更加灵敏,他感受着赵昀游走在他肌肤上的指尖,闻着他酒气与冷香混合的特殊味道,听着他沉而缓的喘息声……
赵昀抽开裴长淮的腰带,褪去他的衣裳。此时裴长淮的耳后已红透,云霞一般蔓延至脸颊,唇齿微张,轻轻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