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公务。”赵昀忙讨了两句饶,从裴长淮手中滚下榻去,捋了捋垂下的发带,走出帅帐。
也不是什么公务,原是赵昀先前吩咐人送三壶美酒过来,士兵领到以后,就抱着酒壶赶来交给他。
赵昀分了其中一壶给守在帐外的近侍,令他们一同下去松快松快。
还留下两壶,被他拎回帐中。
赵昀坐到裴长淮身侧去,握住小酒壶晃荡两下。
他偷瞧着裴长淮的眼色,怕惹他担心,就道:“放心,我身上的伤已无碍,再不给口酒喝才是真要命了。夜冷风萧,正好饮酒,小侯爷可别拘着我。”
裴长淮道:“本侯为何要拘着你?既是好酒,就当共饮。”
他启开另一壶酒,仰首痛饮一口,举止潇洒,酒入喉中烈似火,转眼就烧得裴长淮脸上飞红。
赵昀少见他喝酒喝得这般痛快,大笑两声,与裴长淮的酒壶一撞:“当饮!”
裴长淮从前惯于克己,连喝酒都会克制,尤其是在走马川一战后,他还不曾大醉过,好令自己无时无刻不保持着一种清醒,痛苦的清醒。
直至今夜与赵昀对酌,他终将那些规矩束缚统统抛诸脑后,只求个畅意。
两人亦谈古论今,自北羌的形势谈到大梁的政局,酒至半酣,又从政局谈到京都一处面肆里的糍糕与红豆团子。
裴长淮醉后,话也变得多了,讲起那些喜爱的糕点,从味道到制法皆滔滔不绝。赵昀比他酒量好些,只略有点醉意罢了,人还是清醒的,此刻托着下巴,一脸戏谑地望着他。
裴长淮很快又板起脸来,问道:“你在笑话本侯?”
“不敢。”赵昀笑道,“我就是想起,当初侯爷还说自己不爱吃甜的,原来是在骗人。”
“我不骗人。”裴长淮一脸严肃地纠正赵昀,“骗人不好。”
赵昀随手晃着腰间的玉佩,有意逗弄他道:“哦,那请三郎不骗人地说说,你喜不喜欢我啊?”
裴长淮就答:“喜欢。”
赵昀一愣,没想裴长淮答得这么爽快,忙按倒他,捂着他的嘴巴,险些气笑了,“混账,谁教你现在回答了?这句不能作数,留着等酒醒后再说。”
这样重要的话,怎么也不能让裴长淮醉后就蒙混了过去。
裴长淮觉得冤枉,不明所以地眨了两下眼睛。
赵昀也知自己好不讲理,不过谁让裴长淮总能纵着他?
赵昀的掌心挨着他柔软的唇,裴长淮混着酒意的气息一阵一阵落在他手背上。赵昀越发口干舌燥起来,松开捂着裴长淮的手,轻轻捧起他的脸。
两人四目相抵,裴长淮眼睛里多了一些酒后才会有的浮浪笑意,他按上赵昀的后颈,问道:“你方才说谁是混账?”
赵昀哼笑一声,道:“不就是你?”
他趁机吻住裴长淮的唇,先是一口一口浅尝,后来裴长淮的呼吸乱了,攀上他的肩颈,热情地回应他的深吻,二人唇舌纠缠得愈深愈烈。
情至浓时,裴长淮反客为主,翻身将赵昀压下,按住他的手腕,与他十指交扣。裴长淮吻得肆意狂乱,行径主动且霸道,一时还真把赵昀制住了。
赵昀无奈动弹不得,道:“趁醉欺负人,好一个正人君子。”
裴长淮轻咬在赵昀的唇角上,一边去解他的腰带,一边低声问道:“你是本侯的人,难道不可以欺负?”
一句话勾得赵昀神魂难守,他捉住裴长淮的腕子,放在唇边亲了亲,道:“任君欺负,只盼小侯爷待会儿别叫停才好。”
两人吻得天昏地暗,在颠倒缭乱中褪了彼此的衣裳。
赵昀一仰倒,裴长淮就合身覆了过来,他头发也散了,发丝柔而乌黑,水一般流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