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他一方面对自己精神以及身体状态门清,一方面又极其抗拒医院与心理咨询师。

刚认识程愿时差不多是他情况最差的时候,连沈休都束手无策,程愿坐他对面聊了几句,就在这短短的一小时里,宣赢感觉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非常愉悦,甚至还主动回忆了几分钟过去的碎片。

当发觉程愿可能对他进行了催眠时,宣赢的意识极快地建立起防备,恍惚间见到程愿温和的笑脸:“睡一觉会好一些,你只是太累了。”

宣赢莫名接受了睡觉的指令,一觉醒来身轻如燕。

程愿很善解人意,得体温柔,平时来往,他从不以心理咨询师的身份与宣赢对话,更不会高深莫测地发言一些鸡汤感言,他说他们可以做朋友,想聊什么聊什么。

宣赢对他防备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慢慢放下戒备,时而也会跟他聊些心里事,程愿并没有表现出那种窥视秘密的态度,听见某个惊世骇俗的词,他会又好笑又吃惊地对宣赢哇哦一声。

久而久之,宣赢很信任他,把他当做一面镜子,程愿能帮他照出一切狼狈,然后顺其自然地帮他赶走。

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某个下午,在天星,他们谈及关于bo.起的话题。

事情顺其自然又稀里糊涂的发生,性亢奋既令宣赢饱受折磨也在释放之后倍感舒爽,一切结束之后,宣赢觉得心底所有的燥郁就随着某种东西的涌出而消失,看到程愿满脸通红的喘息时他有一丝懊悔,可身体与精神的舒畅很快又将微弱的懊悔淹没。

之后再见面,宣赢十分刻薄地说:“心理医生跟病人滚在一起,你很失职。”

程愿把一份文件递给他,不气也不恼:“你从来不是我的病人,我现在也不是心理医生,这是体检报告,上周刚做的,我很干净,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宣赢翻看几页,扔桌上后笑了:“你不亏,我也是,希望你保持干净。”

然后他们约定,无论床上还是床下,他们只谈性,不谈情。

其实性伴侣这个词宣赢不是那么喜欢,褪去衣衫在一人身上化身为野兽,但他无法控制那种上瘾般的渴望,好在程愿进退得宜,也从未提出过任何不满。

四年的时间,宣赢有时会认真想想,他是否喜欢程愿,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种喜欢很朦胧,亦或可以说不真切,因为在程愿身上宣赢最大的感受只是舒服,而那种情感间必备的激情碰撞全然没有。

回到贺家已是第二天下午,进门一看,杨如晤一手夹着烟,正在客厅打电话。

雪只下了冬至那一天,之后每天晴朗,冬日的阳光铺满了落地窗,杨如晤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绒衫,细看之下,仿佛光晕全都停在了他这件羊绒衫上,很亮很暖。

宣赢停留了两秒,没过去打扰,瞥过一眼直接就往楼上走了。

“如晤?”电话里的人问,“听得见吗?”

杨如晤收回目光,按灭烟头:“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