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的餐食似乎很合宣赢胃口,虾饺吃了好几只,粥喝了半碗,刚刚夹起一片清炒藕片嚼的津津有味。
杨如晤.....
贺此勤猛眨了下眼。
“愣什么呢?”杨如晤发觉。
“啊?我....”贺此勤支支吾吾:“我.....妈,我要吃煎蛋。”
杨如晤眼风一扫:“自己去做。”
宣赢这时抬起头,吩咐贺此勤:“我也要,要溏心的,煎糊了你就自己吃。”
赵林雁忙起身:“我来吧。”
“您坐。”杨如晤抬了下手,“让此勤去吧。”
贺此勤抿了下嘴唇,胆大包天:“杨如晤,我才是最小的,你干嘛不让宣赢自己去?”
杨如晤抽了张纸巾,笑的和煦儒雅:“你叫我什么?”
杨如晤在贺家积威甚久,明明在笑却也让贺此勤不敢继续造次,这种压迫跟勃然大怒一点儿都不一样,它细微到无孔不入,从精神上就碾压了一切。
贺此勤去了厨房做煎蛋。
早餐结束后宣赢辞别众人,探亲日已结束,他没打算在贺家久留,贺成栋及时将他拦下,邀他客厅落座后,提出一个请求。
贺此勤订婚宴在即,贺氏夫妇虽无太多亲眷,但人际社交却并非无人问津之辈,贺成栋希望宣赢以家人身份,能参与亲弟弟的订婚宴,也与他们一起待客。
他开口时的神色很郑重,郑重到宣赢没法把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说出口,他将目光投向贺此勤身上,也专注地去看他那张酷似生父的面孔。
兄弟之间对视了很久,贺此勤站到他身前:“宣赢,我想让你在。”
他没再故扮兄弟情深地开口叫哥,恍然间宣赢好像穿越了时光,看到幼时乖顺的宣勤。
他们打过骂过,宣勤输了,就会哭着喊着跟父母告状,事后他挨父母一顿训,要他不许再欺负弟弟,他嬉皮笑脸地点头答应,扮起好哥哥角色哄好弟弟,但是下一次闹起来,他还是会把宣勤弄哭。
“好。”宣赢从记忆里抽离出,眼神聚拢回来,“这几天我留下。”
谈话结束,众人因为宣赢的留下都很开心,贺家夫妇聊着订婚的细节,这里该如何,那里该如何,贺此勤在一旁既幸福又无奈地应付。
耳边杂乱无章地吵闹,但毕竟是喜事,整体声响是欢乐的,宣赢忽然如坐针毡,开始懊悔刚才脱口的承诺,也责问自己什么时候能把那该死的心软给扔掉。
“我先..走了。”宣赢说,“还有工作。”
赵林雁连忙叮嘱:“那你记得回来哈,晚上..等你吃饭。”
宣赢点了下头,起身走了。
刚踏出欢喜园,杨如晤紧随其至,在他背后扬声一唤:“宣赢,去哪儿?”
宣赢脚步未停:“上班。”
杨如晤让那个带着点愤怒的背影走了几步,然后快步赶上,挡在他身前:“又生气了?”
被人一猜就中的滋味当真难受,宣赢不承认,从容回他:“生什么气?我确实要去上班,然后回家拿几套换洗衣服。”
杨如晤问:“你衣柜里放着几套新衣服,看到了吗?”
柜子里确实有许多还未摘牌的新衣服,均是宣赢的尺寸,他猜测是赵林雁买的,也拿出过一件仔细看,看来看去打心底抗拒,就一直当摆设挂着。
宣赢嗤笑:“太次。”
杨如晤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没有很次吧?”
宣赢依然还是这俩字,太次,杨如晤上下打量几眼,竟说:“正好我得空,去挑几身你觉得不次的?”
宣赢觉得自己阴阳怪气的技能转移到了杨如晤身上,他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