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中二人均未避讳宣赢病情,杨如晤问:“需要做干预吗?”

“他有自己的规律,钟姐也会时刻关注。而且谁能管住他?天天想的多着呢,”任寒说着指责的话,却处处透着维护之情,“总担心影响别人。”

杨如晤静了几秒,正待说什么,任寒笑着说了声失陪,让他自己四处逛逛,转身上楼了。

一个小时左后,任寒换好衣服,见到杨如晤在银湾后的长廊上打电话。

等他结束通话,任寒轻轻咳了一声。

二人在长廊下悠闲散步,走到尽头,任寒示意花廊下。

恰逢紫藤花期,花开烂漫,犹如紫色瀑布翩然垂下,花架之下,阵阵清香。

“听说小贺先生要订婚了。”任寒坐下说,“恭喜。”

她说这话时周身气质流露出一些女强人的威仪来,杨如晤自然知晓为何,他将目光从紫藤花间移走,坐在任寒对面,玩笑道:“阿姨,您吓到我了。”

任寒也笑,却接着问他:“赵女士可好?”

宣赢的来历与近况没有谁能比沈家更清楚,沈家家风严谨,饶是杨如晤与沈休为多年好友,除了意外得知了宣赢的病情,竟没能从沈休口中探听出一丝关于宣赢的往事。

杨如晤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份还挺尴尬的,赵林雁是长辈,任寒也是长辈,他好好一个人,愣是被夹在了两家之间,那边指着他从中调和,这边也对他似有嘱托。

果不其然,任寒下一句就说:“儿子是她亲生的,宣赢也不是小孩子,按理说我连养母都不算,但是他管我叫了十年的妈,我必须保护他。”

杨如晤点头致意:“我理解。”

“其实一开始我特别反对宣赢去见赵女士,更别说去贺家住,”任寒说,“但是宣赢....”

杨如晤没有应声,等待着任寒即将出口的话,然而仅仅几秒,任寒放下不提,只说:“你在贺家长大,把小贺先生当成弟弟,但是宣赢在我家长大,也是你好友沈休的弟弟,我希望你不要太为难他。”

杨如晤没办法去催问任寒将认识宣赢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与他听,他看了眼身侧的紫荆藤蔓,起身承诺:“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