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赢使劲撑着沉重的眼皮:“为什么不给我回信?我给你写了那么多。”

问完以后,后背处的手心明显潮湿了起来,宣赢皱眉,抬眼去看杨如晤,朦胧的光线下,他看见杨如晤神色罕见地不自然,又见他执着盯着,杨如晤偏头咳了一声,盖住他的眼睛,轻轻地说:“睡觉。”

那一晚宣赢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但因为没有得到任何有意义的回答,这件事倒搁置在心里了,想不起来就没事,一想起来就特别想轴一回。

有几次他还真去实施了,打着收拾房间的旗号一通翻找,杨如晤好像看出点什么,却佯装不知地存心逗他:“你翻箱倒柜找什么呢?”

他这么一问,宣赢莫名冒出一股无名火气,骂他只知道天天出差,干脆以后都不要回家了。

杨如晤高深莫测地对他一笑,掰几下指节,不说话只动手。

反正轴一回被杨如晤发现就教训一回,这么多次过去,宣赢没从他嘴里撬出来半分与之相关的信息,又怕因为自己矫情纠缠,让杨如晤起了秋后算账可就不划算了,索性歇下心思,拉倒算了。

沈氏夫妇回来时孩子们早就回了自己的园子,第二天不到中午任寒亲自过去挨个拍门,可算将一大家子聚在银湾,好好吃了顿团圆饭。

饭后任寒也不强留几人,跟芳姨一起挨个装车,吃的喝的用的塞了满满一大堆,让他们拿上赶紧走人。

平日宣赢出行要么杨如晤接送,要么好徒弟齐怀湘接送,直到现在他也不敢自己开车上路,沈园司机将他送回玲珑阁,卸完一车东西便撤了。

杨如晤回来的挺及时,宣赢还没把玄关的东西挨个收拾好,杨律师上赶着就回来干活了。

“这么多。”杨如晤换下鞋,跟他一起往里收东西,“任总最近挺忙的吧?”

宣赢嗯一声,玩笑又说:“忙的最近都没时间跑步了,要想见任总一面,得提前预约了。”

“对了,”杨如晤问,“过完春节你是不是要跟着回去祭祖?听沈休说每年都去。”

“去,”宣赢挤在他跟前,“今年你跟我一起?去不去?”

杨如晤拿出几只保鲜盒,慢条斯理地往里分装食材,语气带着点刻意的唏嘘:“三少爷这是要给我名分了?”

宣赢顺杆就爬,狭促一笑:“可不么,伺候我这么森*晚*整*理久,哪儿能让你一直不明不白地跟着我,总得给你个交代,我好不好?”

杨如晤扭头看向他,手下咔哒一声,保鲜盒扣好转而就去捏宣赢脖颈:“造反了你要。”

嬉闹着家常东西也就收拾差不多了,晚饭吃的牛肉粉,杨如晤亲手做的,饭后宣赢也没闲着,端了杯果汁就去学以前齐怀湘刻苦工作。

用来消磨时间的工作台再次摆在了客厅一角,还是原来的老位置,宣赢重新弄好后恐吓过杨如晤要是再敢乱收他东西,他回头就点他书房。

杨如晤当时一点儿没惯着,还特大方地回他:再有一回他绝对不收,直接往外扔,书房么,你随便点。

宣赢气的去搓他的脸,险些弄坏杨如晤的眼镜。

原本是打着消磨时间的心态随便做点什么,不过一上手便忘了时间,两个小时后,杨如晤洗漱完毕,带着清新的温暖向他走过来,倾身抬起他下巴:“几天没见了,就没想我?”

宣赢舔了舔唇:“这不一直绷着等你忙完么。”

杨如晤指腹一绕,捻在他耳垂上:“别绷。”

一枚滚烫的吻落在唇上,宣赢刚把舌尖舔上去,忽然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低头一看,是杨如晤手机,屏幕上两个大字领导。

天色不早了,杨如晤稍稍诧异,在宣赢鬓角亲一下,接通电话:“妈,这么晚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