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休已经安抚过了,他们打算挑个日子,重新补办婚礼,”杨如晤说,“不用担心。”

宣赢摸着他的锁骨,沉默半晌,额头抵在他胸前:“那你呢?”

杨如晤扣住他的手,反问:“我怎么了?”

这便是故意藏着掖着了,好比那个俗不可耐的话题我跟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

然而主角是两位男性,一个是与他同床共枕刚刚恩爱完的自己,一个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贺成栋。

看吧,连杨如晤精通用言辞交锋的人也得在这个话题下顾左右而言他。

宣赢不再多问,也不敢多问。

最后话题兜兜转转都到了先前的那个,宣赢把杨如晤的手拉到脸前,用唇蹭了蹭他的指尖:“杨如晤,你真不想做吗?”

100 ? 第 100 章

◎就这个?◎

房间里的呼吸声缠绵在一起,杨如晤注视着他,那双曼妙深情的眼睛在沉默时愈发幽深,看着看着冷漠就不见了,反而瞧着柔情万种。

宣赢的心很烫,他主动去吻杨如晤,彼此的唇舌来回纠缠几下,杨如晤将他双手放在自己胸前,长臂一揽,在他耳边安抚:“好宣宣,你刚出院,不能闹,好好睡觉。”

杨如晤很少会温言软语地哄人,宣赢听着新鲜,本想跟他聊几句,奈何男人的嗓音好似有魔力,他感觉周身充满了惬意的温热,眨了两下眼,困意翻涌起来,竟真的睡了过去。

杨如晤没敢松懈,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大约一个小时后,他手停住,确认宣赢已经睡熟。

怀里的人发着轻微的呼吸声,他比以前更瘦了,就连任寒交代人顿顿不落送来的补品也没能养上几两重,一张脸压在胳膊上,也就那双红润的嘴唇稍微有几分饱满。

杨如晤用指腹摸了摸他的眉骨,一点点滑下来,在他唇角轻轻蹭一下。

其实他很喜欢也很享受适当地放纵或者沉迷,尤其在宣赢身上,那份柔凉总能令他欲罢不能。

然而相比于放纵,此时的宣赢更需要的是克制。

出院之前杨如晤曾与阮扬做过一番交流,阮扬告诉他,目前宣赢有很严重的分离焦虑,在他的潜意识里,杨如晤的身边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旦脱离,精神与情绪便会直接恶化。

同时阮扬又说,虽然这份安全区域的建立者是杨如晤,但绝不可以毫无底线地迁就,在他们的关系之中,杨如晤要保持绝对的清醒,引导宣赢如何正确地重新与外界联系起来,若一位纵容,宣赢永远不会主动站起来,只会愈发依赖,甚至放逐自己,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就好比长了蛀牙的孩子还是总要糖吃,若大人心软一直给,别说牙齿会全都坏都,很有可能牵连起别的症结。

所以在以杨如晤为中心的环境下,宣赢确实处于一种倍感安全的区域里,杨如晤可以给他鼓励给他安抚,但除此之外,杨如晤需要做一个理智且心狠的大人。

事实证明阮扬说的确实没错,出院一周有余,宣赢对杨如晤的过分依赖比住院期间还要严重。

玲珑阁比病房大了很多,家里的摆设又很少,这让宣赢心里也变得很空,只要看不到杨如晤,他就会焦灼的无法自拔。

他经常在某个深夜惊醒,然后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又怕吵醒杨如晤,就只揪着他的衣角默默地大口喘气。

这些失落的情绪杨如晤每次都能接住,宣赢醒来时他同时也会醒,他会温柔地注视宣赢几分钟,确认他自己无法平复,便起身将他抱在怀里,一遍遍地说他一直在。

宣赢抓着他的睡衣衣领,一边吸气,一边胡乱地点头。

这种状况在之后几天有了好转,宣赢能睡几个安稳觉,但某一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