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玥辗转多地,相关工作人员终于从当年的档案里找到一个尚在使用的电话号码。
按伦理关系讲,那个人是任玥的表姨,家住平南。
当时任寒不忍心,曾提出过想要将任玥接到沈家的想法,但任素死也不肯,说你若敢要,她便去沈家大闹,喊完了这个女人又歇斯底里地哭,她抱着任寒说:“姐,你不能跟她们一起欺负我!”
任寒与任素血缘亲情在,加之多年当闺蜜相处,任寒无奈地答应她,事后悄悄交代管家,去给那家送些钱,让他们待任玥好一些。
人披千万种皮,皮子底下是人是鬼谁也看不穿,任玥表姨收了钱,却只花在了自家身上,仅从手指缝里漏些零碎才给任玥用。
任玥年纪尚小,又逢巨变,来到平南后从不肯多说话,当时这位表姨家与宣家只隔两条街,她每日上学都会路过,直至某天在巷口遇到了与人打架的宣赢。
任玥扫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她回头,见宣赢脚下踩的那人蛮眼熟。
愣了几秒,任玥认出来,他是表姨家的儿子,叫徐天博,好吃懒做,常常揪她头发,背地里还会辱骂她。
“打死。”任玥说,“我替你保密。”
徐天博大骂:“你个小贱人!”
宣赢踹他一脚,手里抓把泥不由分说忘他嘴里塞:“让你嘴巴不干净!”
友谊的初始便是如此简单,况且爱美是人的本性,宣赢眉眼漂亮,又替她出了气,任玥对他露出自来平南以后的第一个笑脸。
彼时宣文林已然离世,正值媒婆频频上门劝说赵林雁改嫁之时,宣赢既不想让母亲走,又觉着不能耽误母亲一生,一腔心酸无法发泄,便会经常去宣文林溺亡的河边,一坐就一天。
另外一个,任玥不合群,没人跟她玩,在家里徐天博天天找麻烦,只要她没被折腾死,那对夫妻向来当没看见,每到放学,她直接去河边,静静地坐在宣赢旁边发呆。
男孩儿的身条开始抽高,身形格外削瘦,他衔着一根狗尾巴草,笑眯眯地问任玥:“你总跟着我做什么?”
任玥冷着小脸问:“你不上学吗?”
宣赢嗯一阵,摇头:“不上了。”
“那你要当文盲吗?”
宣赢在她头上敲一下:“我是男子汉,要挣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