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把菜单放下,贺成栋与杨如晤恰好对上眼神儿,二人均是一怔,贺成栋一拍手:“哎呀!他还不知道你换了房间。”
宣赢没想到杨平之也没锁门的习惯,偏偏他推门进来时,杨平之正好起身,于是他们一个在床边,一个在门口,静静地对望着。
杨平之面容清俊,一点都不显老,坐着也能看出身形挺拔,杨如晤的眼睛跟他很像,父子二人眼型自带一股深情的意味,笑起来曼妙迷人。
“叔叔您好,”宣赢紧贴着房门,解释说,“这个是”
他咬下舌尖,想起他从没将贺家看待为自己家,再者,初到贺家时,是他把杨如晤从这里赶了出来。
“宣赢你好。”杨平之站起来,戴好眼睛对他笑了笑,“我们见过。”
脑海深处的某个片段闪了一秒,宣赢莫名觉着这句话好耳熟,好像很久以前,有一个人跟他说过同样的话。
我们见过。
“此勤订婚时,”杨平之为他解惑:“我打过视频,是你接的。”
思绪被打断,宣赢回想起来,那天贺成栋将他当便宜儿子使唤,他误打误撞,接了杨平之的视频,当时的情况与此时一样,他傻呵呵地愣了好半晌。
“我”
“不用紧张,”杨平之示意他坐,“我听白洁说过你,哦,如晤的母亲。”
宣赢坐下后又是一愣,没等细问,房门罕见地被叩响了两声,随后杨如晤推门进来,宣赢顿时牙痛,这老流氓真会装,自打他们在一起,他来这个房间,何时敲过门。
杨如晤的到来将谈话暂停,他特拎着一只食盒,几人到三楼客厅落座,食盒内的餐食完全是按三人份备的。
父子二人用餐时的神态非常相似,即便多年不见,也没有如楼下众人那样寒暄不止,他们只偶尔平淡地交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其中不涉及彼此任何私事。
宣赢全程格外紧绷,他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可能是过于刻意了,快吃完时,杨平之给他夹了一块清蒸虾肉:“我早就知道了,真的不用紧张。”
之后杨平之把聊天的重点放在了杨如晤身上,他解释在贺此勤订婚宴时,白洁曾与杨如晤通过视频,宣赢很快想起来,当时他心情不好,没给杨如晤好脸色,只跟白洁打了个招呼,便对杨如晤置之不理。
后来杨如晤对白洁介绍了他的姓名,就跟今日在楼下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杨如晤给他省去几个头衔,只说他叫宣赢,会与他同回贺家。
现在想想,杨如晤当时的神色与语气可谓意味深长,令人遐想万分,白洁自然难以免俗,事后她与丈夫通过电话,说如晤有男友了。
杨如晤是个很难掌控的性子,尤其不喜别人插手他的私事,再者杨氏夫妇向来对他放心,便没来特意询问。
直至不久前,某个夜晚,杨平之接到贺成栋的来电,他才知道宣赢竟是弟妹的大儿子,杨平之惆怅许久,对老友道声抱歉,哭笑不得地说,看来杨如晤前半辈子折腾你,后半辈子要麻烦宣赢了。
两位至交心知肚明,他们无法阻碍杨如晤的任何行为。